家中有客,自然要备好酒。顾夫人是当家的好手,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当,只叮嘱一句“莫要喝酒。”
来了人,摆开桌子,酒宴开始了,有酒无伴,顾家没有准备。在京城,家里都会养些伶人,已备酒宴。
同僚们暗示,顾锦瑟装作没有明白,酒菜有,女人没有。
同僚们扫兴,又不敢说话,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
天色入黑时都走了,顾锦瑟回屋休息,顾夫人听闻了些话,特地来寻她“不如我去买些伶人回来。”
“阿娘,我们也是女人。”顾锦瑟摇首不肯。
顾夫人无语凝滞,心口堵了石头,叹道“这里是京城,入乡随俗。”
“不必。”顾锦瑟不肯。她厌恶这些规矩,酒宴就需要伶人作伴吗
不是变相玩女人吗
顾夫人气得戳她脑袋,“你这么倔强,他们会排挤你的。”
“丞相在呢。”顾锦瑟叹气,心里恶心得厉害,想起今日这些同僚的举止,狎妓就是这么正常的事情吗
顾夫人叹气,道“这里与余杭不一样。”
“我知晓,余杭也有呢,顾家没有罢了。”顾锦瑟摆烂。
余杭送来两个幕僚,通晓京城各处的关系,顾锦瑟留下了,在这里,她也需要自己的人脉。
收下两人的时候,她说道“在这里,我是谁你们最清楚,我背后是谁,你们更清楚。余杭如何,我不管,站着这里,倘若背弃主子,到时”
“明白。”
“明白。”
幕僚旋即明白,在京城,余杭顾家什么都不算,小主子年轻,他们的前程都绑在他的身上。
幕僚也说起了京城的局势,“陛下被太后压制狠了,对太后不喜,永平侯府更是不喜,但他对太子倚重。”
顾锦瑟说道“太子并非皇后亲生。”
幕僚继续说道“眼下很矛盾,永平侯府夹着尾巴做人,二皇子三皇子隐隐有压过太子之势。”
“如今,丞相休息,太子走出东宫,一时间,让人看不清风向。”
“眼前不是东风压西风,也不是你压住我、我压住你就可以,似乎形成平衡。太子制约皇子,皇子制约太子。太子失去了太后的靠山,似乎在拉拢明相。”
明祎的选择很重要。
说起明祎,顾锦瑟的神色缓和下来,道“明相的选择、再看看。”
她隐隐感觉明相不会选择太子。
休息几日,顾夫人去明家下聘,走六礼,顾夫人忙得高高兴兴,与吞吞两人经常一道出门,出去就是半日。
回来才知道两人八卦去了。吞吞是狗仔队对长,顾夫人就喜欢听家里长短的事情,两人一拍即合。
过了四月,天气有些热头上的纱布解开后,额头上赫然一道疤痕,顾探花毁容了。
明祎还朝了,德妃数度向她抛出橄榄枝,太子明里暗里也在拉拢,贵妃的二皇子也时常与明祎偶遇。
约莫半月未见,顾锦瑟去户部当值,两人相遇。
额头上的疤痕破坏了她的美感,顾夫人递给她一盒粉,出门抹一抹掩盖。
出门后,顾锦瑟就丢了,毁容更好,省得三公主惦记。
两人见面后,户部尚书主动避开,明祎笑着摸了摸顾锦瑟额头上的疤痕,顾锦瑟睨她“我们要不要签订一份协议。你要摸我就摸我,我亲你还得提前申请,你觉得,公平吗”
明祎指尖一顿,唇角噙了笑,“你好像很不高兴。”
“被人随意摸,你会高兴吗”顾锦瑟站着不动,脑门写了我不高兴。
明祎发笑,道“你要怎样”笑意不深,当触及她额头上的疤痕后,笑容新瞬息凝固。
顾锦瑟冷笑,朝前走了两步,盯着她的唇角“你闭上眼睛。”
两人站在庭中,暗里有不少双眼睛,户部是何等森严之地,也是朝堂的命门。
明祎听话的闭上眼睛,接着,面上有呼吸喷来,热热的,带着香甜,她愣住了,接着,唇角碰到一物。
柔软。
她被亲了
光天化日下,她被人轻薄了。
睁开眼睛,轻薄她的人正一脸得意,她不生气,心里有一股奇妙的感觉,说不上来。
顾锦瑟得逞后,转身就走了。
暗处的无双眼睛,登时傻眼了。
顾主事亲了明相
顾主事亲了明相
明相并没有生气
接着,只见明相追着顾主事的脚步,两人并肩走着,言谈间,并没无不悦。
一时间,整座京城的人都知晓两人的亲密事。
这件事没有瞒过三公主,被禁足的她哪里都去不了,气得砸东西,还打了近身伺候她的宫娥。
这些事情,都是秘密,明祎也不知晓,她最大的困扰是顾锦瑟额头上的疤痕,偏顾锦瑟自己成了无事人,白日里还说这样也好,省得三公主对她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