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里面装着许多冻上冰霜的祭拜鲜花,层层叠叠的鲜花簇拥着小小一根手指
这里是它的墓葬,安置在屋下也算地下,放入如棺材般的冰柜中也算安葬吧。
家怡难以想象岳哥这二十年到底以怎样的心境面对这一切,他幼时耿耿于怀的悲恸大概早已成为冻结于心的锥,好似再也拔不出了。
怪不得他头痛,怪不得他明明条件那么好却从未考虑过结婚生子他从未想过要让自己幸福,在永远不休的工作中,他朝着那一线希望日夜不停地追逐。
若无法追上真相,无法追上二十年前的凶手,他就永远住在自己给自己建造的牢房里,自我惩罚。
家怡接过方镇岳递过来的橡胶手套,在穿戴时,听到他说
“我不是变态只是曾经想着,等哥哥回来时,冻着的手指,也许还能装上。”
之后就循着习惯,一直保存到了现在。
这根被弟弟保存了二十年的手指
家怡只看到一个非常短非常短的片段,不是在卡车前被绑匪们杀害,而是一个潮湿摇晃又昏暗的环境。
好像幽暗的水下地牢,或者一艘飘荡在水上的船。
一闪而逝的画面,看不出室外的环境和更明确的位置,大概是被囚禁的地方。
家怡装作仔细检查的模样,观察过这截断指后,又将之放回冰箱,随即朝着方镇岳点了点头。
棺盖再次被盖回,冷气被阻隔,家怡感受到体温在慢慢回流。
方镇轩并非在卡车前就被杀掉,绑匪不是在岳哥逃走后立即杀掉方镇轩的。
二十年前的法医官对于断指的分析也许是对的,绑匪可能的确是在方镇轩死后切下断指恐吓方家人,但岳哥看到方镇轩软趴趴地被绑匪架上卡车逃走时,受害者还未死亡。
家怡抬头望向方镇岳,他的哥哥不是在他逃走后立即被愤怒惊慌的绑匪杀害,在那之后一定还发生了些什么事。
“断指上满是冰霜,也距离它被剁下太久了,果然已经发现不到什么信息”家怡声音沉沉道。
方镇岳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两人先后走出地下室。
在关地下室门时,方镇岳转头看了眼木棺一样的冰柜,心情麻麻的,略微茫然。
两人才回到客厅,电话声便忽然响起。
一直潜伏在黎富豪客厅方向的刑事情报科徐达沙展打来了电话
“方sir,一直监视黎富豪的绑匪连续多次步出小屋,每次步出时都在地上留下一张纸条。
“在向o记负责这次任务的dyn督察上报之后,dynsir允许我接触对方,所以我们跟踪小组的人捡了绑匪的纸条,让对方确认了警方的存在。
“之后对方走出来,与我们进行了接洽,表示自己只是被主使者利用,愿意与警方配合,请求做污点证人。
“dynsir让我打电话给你,咨询你的意见。
“方sir,你们愿意见一下那名绑匪,做一下审讯工作吗”
二十分钟后,方镇岳和易家怡审讯过黑皮佬,确定了5名绑匪的身份。
并得到了绑匪驻扎地为沙田的信息虽然无法确定到底在沙田哪里,但这样一个大地区的确定,也已经是巨大的突破。
方镇岳致电dyn,对方当即安排人开始搜找这5人的所有信息,包括照片等内容。
“大概最快也要半天时间才能找到这5人的资料等信息。”dyn答复道。
“明白,我这就和易家怡去沙田。”方镇岳道。
“放心,我会注意保密措施,你去了直接到沙田警署就可以,虽然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绝对会百分百配合你工作。”dyn保证道。
“ok”
警示黑皮佬继续与林一伯周旋,不要露出破绽后,方镇岳便带着易家怡出发赶往沙田。
在dyn加速确认5人身份、地址等信息时,方镇岳和易家怡抵达沙田警署,见到了警长。
紧接着就是与所有沙田警署内警察开大会,询问这两天沙田内所有可疑人或可疑行为,其中包括忽然来到沙田的陌生人这样最细碎的小事。
接着便是没完没了的信息大杂烩,偌大一个沙田,每日来往的人太多了,这里早不是当年的小村落,随便来个外人大家都看得出了。
但即便信息庞杂,方镇岳和易家怡仍在认真记录,很快三福带着b组团队抵达,一群人一起做记录,寻找这些信息中是否有有用的信息。
坐在大办公室里的老警察大毛哥打量着站在最前面的几名警察,忽然想起早上衰涛从河里捞出来的带血的围巾和手帕,犹豫再三,见对方真的是事无巨细都要收集,终于将自己认为不值一提的消息也递交。
当家怡拿到围巾后,她瞳孔骤缩,忍不住转头与方镇岳对视一眼。
这围巾与黎太太描述的黎泽旻穿戴的那一条完全一致
于是,三福继续带着其他人在大会议室里收集信息,方镇岳和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