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怡站在白板前,提振精神,努力捋顺逻辑
“毕竟包租公并非这附近最有钱的人,也不是附近最容易下手的人。
“虽然房门有被撬开的痕迹,但有住户称没听到类似撬门的声音,也不排除熟人作案,伪造房门被撬的可能性。”
“租客都是单身壮年男性,大多都在做短工,看起来都很可疑。”gary翻看e组的口供,没自己去审过,就会觉得各个都像坏人喽。
“受害者老婆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动不动就跟受害者大吵大闹,好多街坊表示看到不止一次两人大打出手。当日其老婆称自己因为跟受害者吵架,回了娘家,结果娘家人给的证词含含糊糊。搞不好就是干掉自己老公,想要私吞家产呢。”九叔点了点自己手里拿着的口供,怎么读都觉得受害者老婆的口供前言不搭后语,很可疑啊。
“我们分组重新见一下这些人,再采集一次口供。两两一组,凶手有枪,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觉得不够安全呢,就把人带回警署去审讯室录口供,知道吗”家怡说罢,立即开始分组
“九叔带着嘉明哥去见受害者老婆,三福哥带着”
家怡本想让三福哥带着徐少威,忽然想到之前杀警案中凶手之所以杀死老警察,为的就是夺得警察的枪。现在那把老警察遗失枪中的子弹已用光,如果凶手还想继续抢劫作案,就需要新的枪,或者新的子弹。以前会从警察手里抢,接下来只怕也会选择这个方法
如果真如他们所查,徐少威不仅是海底双尸案的凶手,还是杀警案和银行劫案的始作俑者,那么三福哥岂不是很危险。
抿了抿唇,家怡维持住表情,装作自若模样,继续道
“梁书乐去见南1屋租客。gary你去法证科找岳哥,然后跟他去见南2屋租客。
“少威,我们一起去见南3屋租客。
“这一轮口供采集结束,应该就到午饭时间了,我们吃过饭回办公室,再讨论下面的行动。”
“yes,ada”大家齐声应过,便依次起身出发。
徐少威在易家怡前面走到衣架边,拎过自己的风衣,顺便也取下家怡的呢子大衣和围脖,转头看见她走近,便展臂递给她。
“嗯。”家怡微笑接过,穿好大衣。围围巾时
,徐少威已穿好风衣率先步出办公室,家怡看着他后脑,笑容瞬间淡去。
在深水埗街巷上行走,家怡始终与徐少威并肩,或走在他右后侧
一个可以监视他的枪和行动的角度。
此刻再回想他的防备心、警惕性和紧绷冲动,好像都有了答案。
这几个月她每个休假都会带弟妹去练拳、打球、学习防身术,徐少威曾经教给她的如何与比自己高的人博弈的法子,她也始终勤练。还在偶然与秦晓磊闲聊提及强身健体方法时,听说秦晓磊在学习跆拳道、跆拳等几乎所有搏斗术,一番详聊后了解了许多适合女性学习的搏击、柔术等,有空的时候也会跟秦晓磊一起去上课。
现在脑中难免便浮现如果徐少威对她动手,欲夺她的枪,会使出怎样的招数,应对他的那些攻击,她又要如何反客为主。
他知道每一把枪的膛线都不同,了解开自己的枪会立即被发现,所以一定不会用枪,除非是抢她的枪杀她。
想到这里,她伸手压了下自己的枪套。忽然想起徐少威刚进b组时,会常紧张地摸枪套。
大概,那时候的他也如此刻的她一样,觉得自己正身处敌营,有非常强烈的危机感吧
目光落在徐少威的枪套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已经不会遇到点风吹草动,便摸枪警惕了。
“钱贵邦已经不住在这里了。”询问过笼屋主人,徐少威退出房间。
“嗯。”家怡站在楼道转角,等徐少威率先迈步下楼,她才紧随其后。
拐过二楼时,徐少威微微驻足了一秒,忍住回头仰望家怡的冲动,他继续迈步,逐渐觉得步伐沉重,如坠着千金前行。
离开钱贵邦搬出受害者笼屋后留给警察的地址,家怡给方镇岳打了个电话。
今天多云,有风,卷得地上杂物翻滚。徐少威和家怡靠在电话亭边,无声地看着风卷着沙土转着旋儿攀墙而上,又忽然转向,卷起空纸袋噗啦啦在地上窜滚。
“叮铃铃铃”
家怡一激灵,才转身去接电话,听方镇岳报线人的钱贵邦新地址时,她也始终以侧身对徐少威。
电话亭边,徐少威低头踢了踢脚边石子,慢慢转过身,将背留给了易家怡。
“钱贵邦嫌疑很大。”午饭后回到办公室,家怡在白板上钱贵邦的名字下打了一个横线。
“为什么”徐少威疑惑问,他跟家怡一道去见钱贵邦,他只觉得这个人游手好闲,懦弱又亢奋,是许多底层衰仔都有的面目。却并未觉得他嫌疑多大。
“他的回答太顺畅了,而且描述自己所见所闻时,不像普通被盘问的人那样东拉西扯,断断续续,而是语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