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她,凶手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存在,但还是寒毛直竖。
法证科在现场做了两轮勘察,法医官许sir做完尸体的现场初检,就将尸体带回警署。
重案组探员没有全员跟车回去,而是四散向各处去搜集证据。
刘嘉明回警署详查死者身份。
福和gary继续在凶案附近走访,寻找凶手当晚或死者日常留下的蛛丝马迹。
发现尸体的是夜总会的女经理云姐,对方了死者的工作信息。方镇岳便带着云姐和刘嘉明直奔砵兰街大丽院夜总会。
家怡跟九叔等到刘嘉明关于死者的家庭信息后,坐上九叔的小车,直奔荔枝角南湾船屋区。
这一片区道路泥泞,荒草连片,船屋架在岸边,大多都是渔民居住。
来应门的是位中年妇女,皮肤皴黑,眉眼却精干。
“请问赵美妮是您的女儿吗”家怡捏着自己的证件,和一张死者的照片,礼貌问询。
妇女并未看照片,目光只在家怡和站在后面捏着烟的九叔脸上梭巡过,便道一声“我们家没有那样的女儿。”
说罢便嘣一声关上门。
家怡吃了个闭门羹,转头与九叔对视一眼,抿了抿唇,又肃容继续敲门。
几十秒钟后门才再次打开,仍是那名妇女,只是表情显得更不耐。
“赵美妮小姐被发现死于砵兰街居处,请问你是不是她的母亲李小琴”家怡不懈问询。
妇女听到家怡的话,不耐的神色终于有了裂缝,她眼珠闪烁了下,朝家怡手里的照片上望去。嘴唇微颤,几息后她又抿直唇,绷住了所有情绪,冷声道
“她死了也无所谓,有辱门风的人,死了才好。”
“”家怡有些不敢置信的启唇。
妇女挑眸看她一眼,嘀咕了句什么,又关上门。
家怡低头看一眼手里的照片,活着的赵美妮五官精致,是个标致的靓女。
如果仔细分辨,其实能看出与刚才开门的皴黑妇女有几分相像,他们都有一双大眼睛,都有天然修长的细眉,只是一个皮肤皴黑、苍老黯淡,一个保养的白白嫩嫩、青春明媚。
明白过来大概是因为赵美妮走上歧路,所以家人不再认她。
但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女儿,横死在外难道都不会悲伤吗不希望帮女儿捉到凶手吗
九叔叹口气,轻轻拉了女警一把。
“算了,父母也不过是多个血脉联系罢了,如果没有情感的积累,情感淡漠也正常。要是父母自认在女儿身上倾注了心血,对方又没有按照自己的规划和预期成长,甚至不孝不悌,反目成仇也是有的。”九叔吸一口烟,转身顺着通往船屋的木架短桥走上沙土路,留下个有点苍凉的背影。
家怡抿了抿唇,又回头盯了一眼木门,才跟上九叔。
“我们去问问街坊。”家怡追上九叔。
“好哇。”九叔将烟头丢在地上,碾了碾。
人口最密集的社区,也可以是人情最冷漠的社区。
最繁华的城市,也可以是最浮躁的城市。
回程路上,但凡前车稍慢,便一定有后车猛拍方向盘的事。
在奔波的途中,人们修养不再,哪怕你原本是高知还是淑女,这瞬间都忘却,只剩急急急,拍拍拍。
家怡坐在副驾上,看天边逐渐褪去的朦胧墨色云团,脑内忽而根据心流影像做信息提取,忽而回想今天走访市民取证过程中看到的每个人的脸,他们的表情、语气、态度
因为他们走访的路途最远,挨个问询街坊也最耗时,是以成为最晚归队的小组。
回b组办公室时,所有人都在等他们,一边坐着闲聊,一边吃半个钟头前孙新送来的下午茶。
“现在香江的房真是越来越贵,对市民实在不友好。我们算高薪职业了,要买屋尚且掏光家底都未必行啊。普通市民岂不一辈子没有自己的屋。”福倒骑着椅子,摇头抱怨。
“一套千尺的屋,全款要四百万啊我要干多久哇不如让我在这个案子里受个大伤,拿个几年的工资作经济补偿,那说不定能买得起屋啊。”gary没心没肺道。
刚踏进来的九叔瞬间大怒,上去猛拍gary把,“呸啊胡说八道快过来烧香拜拜。”
九叔身上还沾着外面带进来的湿冷气,揪起gary拽到关公像前,硬押着他虔诚地烧了支香。
拜拜完,将香插进香炉,gary回头朝着大家吐舌,嘿嘿笑笑。
家怡顾不上跟其他人讲话,先端起一杯热腾腾的生椰奶咖,微甜微苦又带着椰汁的香,热液滚进食道,暖了全身。
嘴巴里涌上鲜奶的后味,身心被治愈,她长长吐出一口气。
外面真冷呀,屋里真暖啊。
“十一是不是也想换屋住呢”刘嘉明探头看向家怡。
“是啊,不过跟大哥去看房,不是太贵呢,就是大小和质量差不多,没有搬家的必要啦。再攒攒钞票吧。”家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