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想。
戎缜知道那是真的,他的宝贝向来不擅长撒谎,他知道那是真的。
他本应该彻底放手的,因为没有他青年一样可以活得很好,甚至活得更好,他本不应该再来的,这个地方从来都不欢迎他,从始至终都是。
今年的桐桥冷得骇人,淮城从来没经历过这么冷的冬天,江寄厘没有,戎缜也没有。
这里太冷了,他的病在这里被搁置的越来越严重,整个桐桥就像一把钝刀,一点一点割着他的皮肉,毫不留情。
他拖得太久了,无论是病情还是感情,心上的恶疾是毁人的毒,越久越深,时至今日他已经完全回不了头了,他以为他能放开,但到头来也只是他以为。
戎缜心脏疼得窒息,意识趋近于模糊,紧绷的神经无时无刻不处在断掉的边缘,只要“啪”的一声,他就会反悔,忘掉他今天说的一切,去把青年永远困在身边,去好好爱他。
可回忆实在莽撞无礼,每当他想不顾一切的时候,那些堪堪忘记的场景就又会狠扎回来。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了。”
“你死了,我就原谅你。”
“你这种人,不会有人爱你的。”
青年恨极了他,戎缜知道。
魏老板再次回来的时候,戎缜手边扔着一堆药瓶,男人背靠着沙发,手臂挡在眼前。
察觉到了动静,他哑声道“把整理的材料都拿来吧。”
魏老板怔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多嘴。
拿来文件后他就静静立在一边不再说话,可视线还是难免注意到,男人在纸上第一行写下的字。
立嘱人。
纪灼从私房菜馆离开后,才惊觉自己满手心的冷汗,风一吹,凉得刺骨。
后腰撞到的地方也开始泛起细密的疼,走起路来都费劲,回家后更是完全没了睡意,他满屋子翻箱倒柜,最后也没找到一瓶能用的外伤药。
纪灼整个人疲累的靠在床头
,不知过了多久,他伸手从床头柜上取手机,黑暗中,他试探了两次才摸到。
刚要拿起,手背就触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
是一把防身用的小刀。
纪灼静了两秒,并没有拿手机,而是将那把小刀攥进了手里。
这几天天气越来越冷,江寄厘有了些赖床的趋势,只可惜肚子里的小家伙到季并不冬眠,该闹腾照样闹腾,江寄厘一大早就起来吐了两次。
虽然并不兵荒马乱,但冬日清晨的安宁还是被搅散了。
江寄厘简单洗漱了一下,出来后就发现江崇站在门口,他微蹙了下眉,上前拉住江寄厘。
“又闹你了”
江寄厘笑了笑“小坏蛋定时定点,现在好多了。”
江崇看着他欲言又止,似乎有话想说,但还是咽下了,只说“我给阿姨打过电话了,以后她早上也会过来,这样你能多休息会。”
其实江寄厘大概知道江崇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昨晚纪灼来家里,和江崇碰了照面,小孩虽然没说什么,却时时刻刻都在打量他。
身边那么多人都看得出来纪灼的心思,江崇自然也看得出来。他总会对那些痴心妄想的人下意识产生厌恶,有一段时间甚至包括邵维在内。
江寄厘并不想让江崇太担心他,所以这方面的事情都会主动和江崇解释。
除了纪灼。
自从那天晚上在琴行发生了那件尴尬的事情以后,江寄厘就再也没有和江崇提过任何和纪灼有关的事情。他知道江崇想问他,但江寄厘自己也说不清楚。
有太多人劝他了,戎荞,邵维,甚至偶尔在楼下碰到的乔姨,他们都说合适,可江寄厘还在考虑,他没法给其他人和纪灼一个明确的答复,所以更没法给江崇一个确切的解释。
他摸了摸江崇的发顶“好。”
阿姨很快就来了,在江崇帮江寄厘按腿的间隙,麻利的做好了一顿简单的早餐。
她笑眯眯的看着江寄厘“小江先生,我也不知道您想吃什么,就随便做了点,您以后有什么要求啊,就提前和我说一声。”
江寄厘笑道“我很喜欢,辛苦您了。”
阿姨“锅里还给小江少爷煮了核桃粥,听说小孩子喝这个特别好,啊,还有,小江先生,我看您最近反应有点大,我儿子就是医生,在白城工作,这段时间回家了,我要不让他给您看看”
阿姨是个热心肠,对他的各种事情都很上心,江寄厘不好拂她的好意,礼貌问道“不会太麻烦他吗”
阿姨连忙摆手道“不会不会,反正他这几天休假也没事做,您放心,他在大医院工作呢,肯定没问题,您什么时候有空闲就和我说,我让他过来。”
其实江寄厘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医院做一次检查,问题都不大,医生也就是嘱咐他几句什么保持心情舒畅,不要太过劳累等等。
但阿姨看起来很高兴,满脸的笑意乐呵呵离开了,临走前还跟他认真约时间,江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