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发顶“别怕,我会好好爱你的。”
江寄厘有些别扭,总觉得哪里不太舒服。
戎缜的嘴唇从他的发顶慢慢向下,在他小巧的耳垂上轻轻啄了一下,刚想再在他唇上吻一下,结果视线一垂下,他便注意到了青年颈间一些隐隐约约的痕迹。
已经散了很多,变得非常浅淡,但仍然能看出来这里曾经经历过什么。
从耳垂下方一直到靠近锁骨的地方,留有密密麻麻的吻痕,那些将散未散的红印如同一把火,将戎缜的双眼烧的赤红。
他颤着手扣了上去“厘厘,谁碰了你”
江寄厘本能的想把他的手甩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谁碰了你”戎缜的语气短而急促“宝贝,告诉我,是谁他还碰了你哪里除了脖子他还碰了你哪里”
江寄厘被他偏执的样子吓得不轻,无数莫名的恐惧都涌了上来,他想后退几步,却被男人牢牢的抓着。
“厘厘回答我。”戎缜的眼睛越来越红,“是不是姓秦的他吻了你他都吻了你哪里脖子嘴唇还有哪里”
“这里”
戎缜突然的动作让江寄厘尖叫了一声,他猛地推了一下眼前的男人“你放开我”
“爸爸”江崇冲了上来。
戎缜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更加不稳,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胸口渗出的血越来越低,已经从完全浸湿的衣服下摆滴落到地上,他弯下了腰,疼得几乎有些佝偻,嘴里还在念着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宝贝我吓到你了”戎缜说着这些话,实际上却嫉妒的快要失去理智,他脑海里全是那一片刺眼的红痕。
江寄厘惊魂未定“你说的那个人我不认识我不知道”
戎缜突然吐出一口鲜血,面色苍白如纸,程严赶紧叫了医生,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在庭院里响起。
江寄厘整个人都发了懵,他抱住江崇,躲在了人群后面。
戎缜身上的伤口几乎全部崩裂,尤其是胸口的地方,这次的救治从这天下午一直到第二天天亮,医生们才满头大汗的出了房间。
江寄厘这夜根本没怎么睡,一早起来便等在了房间外面,他心里是抗拒的,但也很自责,因为如果不是他推的那一下,这位先生的伤口应该不会崩裂到这个程度
林齐从房间里出来,江寄厘忙上前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林齐“先生没有生命危险,您不用太担心,医生说不出意外今天就能醒来,夫人,您也再回去休息一会吧,先生醒了我会通知您的。”
江寄厘还在犹豫,视线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林齐道“您别让少爷担心,先回去吧。”江寄厘“好,麻烦你了。”
他没有再在这里久留,但也并没有回房间休息,而是进了浴室,对着镜子仔细的查看起了自己颈侧的痕迹,这些痕迹都在他脖颈偏后面的地方,江寄厘不对着镜子仔细看是看不到的,所以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脖子上有什么问题。
他侧着身体看得有些费力,镜子里只能勉强观察到几片红痕,还都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江寄厘蹙着眉,对这些痕迹没有一丁点印象。
那位先生说话的时候提到一个人姓秦的。
江寄厘不记得,他努力的想回忆起来,结果却是越想越头疼,针扎一般刺着他,江寄厘赶紧摇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去了。
他确信自己不认识那个人,至少现在是没有任何印象的,所以他回答不了那位先生的问题。
但是江寄厘觉得,那位先生却回答了自己的一些问题。
比如,他们结婚的那三年应该不像他最初以为的很恩爱。
比如,那位先生的确是性格有些糟糕,难怪戎宅的人都怕他。
还比如,他们受了这么重的伤,很有可能就是和那个姓秦的人有关系。
江寄厘觉得自己了解到了一些事情的皮毛,但却很难将它们串联起来,具体的那些问题还要等他亲自去问,等那位先生给出他一个完整的答复。
只希望那位先生不要再想昨天下午一样突然发疯,江寄厘很怕他那个样子。
戎缜是在傍晚的时候醒过来的,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守在房间里程严注意到,想出去叫医生,却被戎缜抬手阻止了。
他问道“夫人呢”
程严“夫人吃过晚饭去院子里玩了。”
戎缜垂着眼,片刻后他起了身。
程严“先生,要不还是我去叫夫人回来吧。”
“不用,我去看看。”
他步履有些沉重,偶尔还会重咳两声,但走的速度却并不慢,很快就到了庭院里。
庭院中间有一座修建得很漂亮的水池,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架起了一座很舒服的秋千,青年正在上面坐着,悠闲的观赏着池子里的鱼。
他只穿着一双拖鞋,皓白漂亮的脚腕露了出来。
戎缜试探到了空气中的冷意,慢慢走了过去。
江寄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