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距他醒来到今天也才过了短短三天,林齐说他当时昏睡了两天两夜,所以算算时间他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差不多过了一个星期。
期间江寄厘想起了还在桐桥镇的虫虫,他想打电话给邵维让他帮忙照看一下,结果发现手机早就不知道丢到了哪里,还是江崇告诉他这件事他已经安排过了他才勉强安心下来。
江寄厘很想回桐桥镇,他在那边可以去琴行教小朋友们弹钢琴,但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每天最多的娱乐项目就是去花园散散步,带江崇看看书,江寄厘不明白戎宅的人为什么能忍受这种日复一日毫无意义的生活。
直到这天,江寄厘在那件宽敞的主卧里转悠,从一个嵌在墙里的书柜上找到一本厚厚的相册,大概有上百页,每一页里都放满了照片,每一张都和他有关。
这个相册似乎是按时间排序的,前面的照片江寄厘勉强有点印象,都是他从小到大在各种场合拍的,最早的一张是他四岁的时候,照片上的小孩倚着一个粉色的充气小马,扁着嘴看起来快要哭了,之后的照片他都记得,一直到他一十岁那年,照片上的人穿着洁白的衬衫,正在望着镜头笑。
这都是他一十岁以前的样子,而就从这里开始,再往后就出现了时间断层,相册上的照片恍然从一十岁跳到了他一十八岁这年,而且从拍摄的角度看起来他好像并不知情,每一张都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拍下的。
江寄厘又翻了翻,心理猛然打了个咯噔。
戎宅的每一个人都说他嫁给那位先生三年,他曾在这里生活过很久,他们还有了共同的孩子,按照那些人的说法,他和那位先生应该很恩爱才对,可是为什么三年时间,那位先生都没有保留下一张自己的照片
为什么他在这里的三年时间是空白的
他没有记忆,连这座大宅也没有留下任何记忆吗这里甚至没有丝毫他和那位先生结过婚的痕迹,为什么会没有
江寄厘盯着那本相册发了会愣,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才反应过来,赶紧把相册放回去了,离开房间后他去找了林齐。
林齐正在安排几个佣人换家里的盆景,江寄厘走过去,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开口问“你有那位先生的照片吗我想看看。”
林齐明显怔了一下“您是想”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有些好奇。”江寄厘抿了抿唇“你说我和那位先生结婚三年,但我没有印象,我在这里也找不到任何相关的痕迹,所以我想着,可能我看到他的样子,就会想起来一些”
他说得很不确定,语气带着些迟疑的忐忑不安。
林齐垂了下眸,思索片刻,回道“先生不喜欢镜头,所以家里好像并没有太多先生的照片但我会尽量找的,您还有什么吩咐,可以一起告诉我。”
江寄厘勾着手指想了想“我没什么要吩咐的,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林齐看了青年一眼,先让换盆景的人出去了,而等大宅里安静下来后才说“您问吧。”
江寄厘说“你说的那位先生,他是真的爱我吗”
林齐顿住了。
青年漂亮的眼眸朝他看了过来,那一瞬间林齐很想告诉他真相,但是理智尚存,及时压住了他那些不合时宜的情感。
他回答得很委婉“先生和夫人的事情,我们是没有权利过问太多的,或许您可以等先生回来亲自问他。”
江寄厘的视线移开了,林齐心里居然升起了一些惋惜,他还想再看看那双眼睛。
“那我不问这个了,我还有其他问题,我在这里住了三年,为什么这里没有一件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去桐桥镇生活我和那位先生是感情破裂暂时分居了,还是已经离婚了”
“还有,他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我又为什么会失忆”
他的声音很轻,每一个问题都是合理且有根据的,林齐知道那些问题的答案,而且知道的事无巨细,但他就是一个都答不上来。
他不忍心对青年说谎,但又不能把真相告诉他。
林齐沉默了一会,再开口时声音都有些哑了,他说“这些问题,先生比我更清楚,您现在很多事情都记不得,我怕我会误导您”
他停了一下,随后语气便坚定了“您还是等先生回来吧,等先生回来,您亲自问他。”
江寄厘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好。”他重复了一遍“等他回来,我亲自问他。”
这天之后,江寄厘就没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了,而林齐也不知道是忘记了那天他说过的照片的事情,还是有意避开,亦或者是真的没有找到那个人的照片,总之没了动静。
戎宅的人绝大多数沉默寡言,对于那位先生向来闭口不谈,江寄厘没有了解他的渠道,只能脑内凭空想象,本来他以为大家避讳的原因是那个人长得不好看,或者性格不太好,但江寄厘又偶然看到了江崇。
江崇年纪不大,但已经显露出了极为优越的基因,无论是相貌还是智商,都远超普通的小孩子。
江寄厘并不觉得江崇超高的智商是自己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