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贴了几张海绵宝宝的塑胶贴,地毯上还摆着一架已经拼完的乐高战舰。
厨房里有各种各样可爱的盘子和锅碗瓢盆,冰箱里没喝完的几瓶草莓牛奶安静排列着,已经过了保质期一个月。
卧室的床绵软而舒适,床单简单干净,有一股清香的柚子味,衣柜里挂着一排衣服,色系温柔大气,也是同样好闻的柚子味。
明明是和以前全然不同的味道,但他却觉得熟悉极了。
戎缜的手极慢的抚摸过每一寸地方,这些东西勾勒出了一个陌生却炙热活泼的青年,他曾经以为他已经想这个人想到了极点,可现在那些悬浮着的东西落了地,他触到了实处才猛然发现,他的想念原来可以如此深不见底。
他想这个人想得要发疯了,他抱着那些沾染了熟悉味道的衣服、抱枕、被子,极尽不舍与眷恋的嗅闻。
戎缜说不清自己的感情,他只知道自己想要江寄厘,他想把那个人永远绑在自己身边,他想要青年柔顺乖巧的喊他“先生”,想要青年温柔细致的主动吻他,他想要的太多太多。
那种恨不得将人嵌进骨血的思念和冰冷的现实互相拉扯着,仿佛将他撕得碎裂开来,他痛苦的弯下了身躯,喘着粗气狠狠掐着自己才能勉强冷静。
他握着那张照片,嘴里不断的叫着一个名字。
戎缜觉得自己陷进了一片窒息的冷水中,心脏传来一阵阵生疼的寒意,他要找的人曾经就在这里,带着他的孩子独自生活了五年,而他想的每天发疯却束手无策毫无办法。
厌恶、痛恨、抓狂,所有的负面情绪在他一个人的时候都被无限放大,他恨极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戎缜心里几近癫狂,他想,他再也不会把人放走了。
他留在了这里,留在了这个偏远落后的小镇,生活在了这个狭小不便的公寓里。
程严往家里添置了很多东西,他精干条理,列着长长的清单请戎缜过目,戎缜坐在那个小沙发上,背后靠着小羊抱枕,随意扫了几眼就挥了挥手,而后把身体沉进了柔软的沙发靠背上。
在程严要离开时,他又说道“把车开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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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寄厘和江崇很快回了国,一路都没有任何异常,他们也没联系任何人。
兜兜转转饶了几圈,江崇主动和江寄厘分开两路回桐桥镇,他现在在国内热度不算低,人多眼杂,如果和江寄厘走在一起,很容易把江寄厘也暴露在公众的视线中,他不敢在国内冒这个险,只能暂时分开。
他安排好一切后,抱了抱江寄厘,然后自己踏上了另一条路。
江寄厘回到桐桥镇时已经是晚上了。
公寓楼下静得可怕,许多人似乎都睡下了,乔姨的小超市卷闸门拉得很紧,夜晚微凉的风卷过,平白多了股萧瑟的味道。
他在楼下站了会,视线扫过平整的大街,心里的某块石头似乎终于落了地。
江寄厘收回视线上了楼。他站在门口摸出钥匙,轻轻一转,门咔哒一声开了,他进去摸着黑先换上了自己的拖鞋,然后才起身开灯。
眼前亮起的一瞬间,江寄厘突然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皱了下眉,心里不太确定的想到,门口的柜子上之前放过绿植吗而且,他记得贴在柜子上的便签一直都没有撕过。
因为他有一段时间经常忘带钥匙,江崇就特意在门口换鞋的地方贴了便签提醒他。
现在多了绿植,便签没了。
江寄厘觉得诡异,后背突然就窜起一阵森冷凉意,而在他视线一转,看清客厅内的模样时,更是直接僵直在了原地,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从他进门起就一直坐在那里,一声不响。
江寄厘腿都软了。
他脸色苍白得可怕,转身就想拉开房门逃出去,但客厅本就没有多大,男人个子极高,长手长脚,几乎瞬间,门啪的一声巨响就又被关了回去。
江寄厘吓得直接滑坐在了地上,浑身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男人慢悠悠蹲了下来,蹲在了他面前。
他伸出手,很慢很温柔的抚上了他的侧脸,轻声道“厘厘”
这道声音是江寄厘多少年来挥之不去的噩梦,他摇着头甩开那只手,泪流满面的挣扎着想要逃离,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羔羊。
戎缜一条腿已经跪在了地上,他俯下身,想把这个日思夜想的人抱进怀里,但青年极为应激,他伸出的右手被他抱着狠狠咬了一口,瞬间便出了血。
“您放过我,您放过我吧,我求您”江寄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逃无可逃。门是朝里开的,他后背抵着只会让门关得更紧。
戎缜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像是完全没听到江寄厘的哭求,嗓音低沉又缱绻的说道“厘厘,跟我回家吧。”
“不要”江寄厘拼命缩着,呼吸急促又惊恐“不要我不要回去,我不回去,我哪都不去。”
“听话,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家,所有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