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风,结果晚上回房间睡觉时连门禁都不记得设置。
也不知道是防范意识尚需加强,还是错误估量了顾修寒的道德感。
道德这东西,在捅破窗户纸前顾修寒是有的。
可现在还剩下多少,就很难说。
凌晨,主宅中一片寂静。
连金属手指舒展时发出的细微机械嘶鸣都变得很明显。
阮语卧室门上的淡绿色准入光圈被金属手指轻轻碰了一下。
门扇无声滑开。
而在那个高挑悍利的身影走进房间后,滑动门重新闭合并切换成禁入模式。
卧室里,模拟星光的小夜灯柔柔地亮着,阮语弓起身卷着鱼尾巴睡得酣甜,从细白后颈到绵白yo窝,入目就是一片晃人眼的白。
线条乍然收窄处,也就是人身与鱼尾的交界处,生长着星点银粉色的软鳞,从不明显的几片迅速过渡到整齐致密,线条也由瘦窄变化至饱满,膨润又鼓溜溜的,最丰圆处还滚着一线细仃仃的银光严格来说鱼确实没长屁股,但视觉效果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修寒缓步走近。
沉实的膝盖骨,抵得厚软床垫重重下陷。
阮语睡眠质量一贯好得离谱,尤其是最近,因为机体彻底成熟了,他无师自通地琢磨出了收回一部分精神网的技巧简单来说就像人类学会了“闭耳朵”一样,虽然还没能熟练运用,但也有一定效果。
晚上接收到的脑电信号变少,自然就睡得更深了。
因此外界这点儿搅扰根本吵不醒阮语,小人鱼睡得香喷喷的,被体型高大的男人拖进热腾腾的怀里搂住也毫无知觉,光滑漂亮的嘴唇翕张了几下,在梦中吐出一串小气泡。
顾修寒喉头沉了沉。
他先是用指腹在那肉乎乎的两瓣上糅了几下,随即忍无可忍地,俯身堵住。
而阮语不仅睡得死沉死沉,还在根据外界的刺丨激做美梦。
梦境中,阮语回到了母星的海洋。
阔别多年的故乡不知何时已恢复了遭遇异种糅躏前的样子,水体中的污染物消失殆尽,重新变得澄澈,之前战乱中濒临灭绝的一些母星海洋生物也悠哉悠哉地漂游在水中。洋流如同浅碧的丝绒,一切都是记忆中的样子。
唯一与记忆有偏差的是,梦中海水的温度不是恰到好处的沁凉,而是暖烘烘的,母星就算处于气候最炎热的季节也没有这么高温的海水,而且还带着一种古怪的水压,热烫地流经体表的每一处,比起海水倒更像是一双大手莫名令人脸红心跳。
梦是没有逻辑的,阮语在海里游了一会儿,掌心里不知怎么就多了个贝壳。
他用指关节在贝壳上轻叩两下,像任何一条在外觅食的人鱼那样,用精神力哄骗小贝壳自己掀开盖子,露出内里白嫩的贝肉,埋头过去,小口啃食。
令阮语失望的是那团看似肥美的贝肉其实一点都不好吃,毫无海洋生物咸鲜的味道,还散发着一股薄荷与留兰香的清洁气息,像是在吃牙膏。
单是味道差也就算了,口感也怪,不仅怎么咽都咽不下去,还生命力顽强地在他口腔中乱搅乱探
“”
很不对劲。
什么变异贝壳
阮语惊慌地睁开眼。
皮肤湿漉漉凉冰冰的,从两腮到下颌,沾满了不知是他们两个谁的口水,嘴巴则正被两片看似冷情的薄唇衔住,缠棉噬丨咬着。
“唔唔唔唔”
堂堂帝国上将怎么半夜闯到别人房间里乱来
阮语从头到脚都臊红了,别着脸躲闪。
顾修寒动作稍停,与阮语额头相抵,亲昵地蹭了蹭,嗓音轻柔道“宝宝很想你。”
显然,已经积攒了丰富作战经验的顾上将特别清楚怎么攻破人鱼的防线。
阮语被温声哄了一句,绷紧如弓弦的尾巴立即显出松弛迹象。
“我过几天有些事情要处理,”顾修寒缓缓道,“会离开半个月左右,所以”
“什么事”阮语本来还想控诉一下顾修寒的夜袭行为,一听见要分开,顿时顾不上了,潮乎乎的小尾巴嗖地卷住顾修寒的小腿,“怎么又要走,这次是什么任务”
顾修寒揽着阮语躺下,拢在怀里细细密密地吻着“不是任务,是私事。”
单是把“私事”和“顾修寒”这五个字并列起来都令人违和感深重,阮语好奇坏了,仰着粉嫩脸蛋任人亲,只顾着问“什么私事”
顾修寒沉默片刻,道“秘密。”
嗓音仍然沉凉,但语气中透着一抹鲜活的意味,像有心逗弄可爱的恋人。
“秘密”
阮语先是一愣,随即不服气地甩甩鱼尾巴,挣开顾修寒的怀抱腾地坐直了。
在人鱼面前承认自己有秘密顾修寒你很嚣张哈
实在是很不禁逗。
顾修寒镇静自若,唇角浮起很浅的弧度“你在读心吗”
“对,读一读你是不是有别的鱼了。”阮语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