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轨道上的火,渐渐熄灭,绚烂又热烈的光逐渐消失。只余下站台上那些白得有些刺眼的应急灯光芒。
薛砚舟还是想要去橡木村,即便是在k764次列车上的这一番经历让他有些疲惫。这边荒郊野岭的,除了让秦止安排车送他过去外,没有其他办法。
“你还要去橡木村”秦止说,“刚执行完一个任务,不休息一阵吗我记得,你才从副本里出来没两天,这么大强度。”
薛砚舟一愣“秦队您怎么知道我才从副本里出来。”
“”
没有回答。
薛砚舟有些疑惑,抬头却见秦止摸了摸鼻子。
“根据处置中心的工作条例,处置人在完成一次处置工作之后,需要回去提交工作报告,并做相关检查。”
这是在转移话题
不过,处置中心的确是有相关规章制度在。
薛砚舟向来随心所欲,尚未适应自己的身份转变,在他看来,什么规章制度不过是一张随时可以撕毁的纸张而已。
经历过一次噩梦游戏副本后,他倒是有些意会过来。
看似离谱规章制度的出现,只代表曾经有更离谱的事情发生过。
他索性直接问“秦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规定。”
秦止“在处置中心组建初期,曾经发生过处置人因高强度工作导致同步率过高发生的惨案。他接连处置了好几起灵异入侵,在最后一起的时候,因为灵异失控,杀死了整个入侵区域的人。”
自那之后,处置中心就出台了相关规定。处置人必须定期接受同步率检查,并且在处置一起入侵事件后,必须接受检查。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薛砚舟也只能妥协,问“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半天够不够”
或许是看出他的为难,秦止又说“你室友的事我恰好要去附近,我会去橡木村看看,把他带回来。”
薛砚舟没有问秦止怎么知道徐城的事情。
不用问,也能猜到,是小飞说的。
处置中心在进行处置案件移交的时候,自然要将所有相关资料一并移交。
“薛哥”
薛砚舟转身,看到欧阳海和田甜走了过来。
两人状态不算太好,脸色苍白一脸憔悴。不过也可以理解,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遇到灵异入侵,还是在火车厢这种密闭空间,心灵上自然是会受到些打击。
欧阳海几步冲过来,想要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薛砚舟没动,倒是秦止向前走了一步。他没说话,只是那满身的气势,也让欧阳海停了下来。
“你是”秦止问。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问话,欧阳海却不知怎么的,立正站好,就差没来一句“报告教官”了。
他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后,尴尬地笑了笑“我们是来对薛哥表示感谢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对了,薛哥,你住新大哪里我可以上门报恩啊。”
这人还想着扫厕所那事儿呢。
薛砚舟“不用了,扫厕所洗袜子真的不用。”
欧阳海一根筋地想为救命恩人做点什么,脑子一抽“要不,以身相许”
“”
旁边的田甜一掌扇在他后脑勺“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以身相许也轮不到你。”
训斥完男友,她笑了笑,说“要不,留个联系方式吧,我们总是要表示感谢的,做人不能那么白眼狼。”
薛砚舟拗不过他们,报出自己的手机号码,然后说“我手机坏了。”
说完,他把手机给田甜看了一眼,印证自己的说法。
“没关系。”田甜从包里翻出个笔记本,把她和欧阳海的电话号码写在上面,然后递了过来。
“我们先走了,对了,橡木村那边我订了房,现在这情况我们也不准备去了。到时候你报我的名字和电话号码,住我的房间就行。”
急急说完,田甜拉着欧阳海离开,去赶处置中心的大巴。他们一点也不想在这个几乎要成为人生最大阴影的地方久留。
秦止“你们这个年纪的大学生,这么开放的吗”
薛砚舟一愣,忽然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没有没有,大学男生之间满嘴跑火车,互相叫爸爸的事经常有,以身相许的意思是给我当儿子。”
秦止眉头微皱,还是点了点头。
薛砚舟顺手把那两人的联系方式揣到衣服口袋里,却发现自己口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东西。
他从口袋里把那些东西摸了出来。
一本工作证,里面还夹着张银行卡。
工作证是郝国华的,上面的照片很年轻,看起来意气风发。
薛砚舟抽出工作证,发现背面是一张全家福。一家三口,笑得很是幸福,爸爸妈妈和一个小女孩。
“秦队,郝国华列车长,是不是还有家人”薛砚舟问,“这种银行卡,他应该是想留给家里人的。”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