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痛”
薛砚舟扭动一下身体,却觉得没有足以受力的地方。
剧烈的痛楚自头皮延伸至大脑,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刺入蠕动着。感受到痛楚的同时,一股子阴冷的感觉从头顶蔓延开来。
死亡的气息。
他的半边身体已经麻痹了,或许等到这股阴冷的气息占据整个身体,便是一切的终结。
这种剧痛没有让他失去意识,反而肾上腺素飙升。
薛砚舟很快从深海之中醒来,意识浮上表面,用力睁开眼睛。
“”
一张惨白的脸,正对着他,彼此距离不超过五公分。强烈的视觉刺激让薛砚舟顿时清醒无比。
那张脸,是钱有花。
明明在送外卖的时候,她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可眼前的女人,肤色发青,已经开始腐烂,一看就是死亡有段时间了。
那么,从进入小区到现在,他面对的钱有花到底是什么
薛砚舟本来胆子就小,被泛着灰白的尸体瞳孔盯了几秒钟就扛不住了。
还是跑吧。
可他被挂在了半空中,没有一处着力点,
薛砚舟低头,确认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他又抬手摸了下脖子,干干净净的,不存在什么绳子之类的玩意儿。
那他是怎么吊在半空中的周围都是垂落的黑色丝线。
一阵妖风平地而起,眼前的黑色丝线被吹开,昏黄的路灯照射进来。
薛砚舟这才发现,他被挂在了防盗窗上。
黄宇的那个故事,再次浮现在脑海。
看来,此前这个小区发生的灵异事件根本没有处置完毕,这才导致灵异入侵的发生。
这么说来,他的位置应该是在九栋。
他低头看去,脚下悬空,距离地面有十几二十米的样子。往下跳不现实,这高度跳下去必死无疑。
又是一阵风刮过,昏暗光线下,他看到楼下的防盗窗上也挂着个东西。
那是被黑色发丝裹成巨型茧的东西,约莫一人大小。此情此景,看起来像是缠绕在蜘蛛网上的猎物,也是这样被丝裹成茧。
“好家伙,储备粮啊。”
看来。他也是食物只是他没有被杀死。
薛砚舟很快意识到这是为什么。因为刚才触发灵异规则的是周毅,不是他。
薛砚舟不关心周毅的下场,起码自己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他怕鬼,却不恐高,即使是被挂在七楼的高度,也能冷静思考。
当然,要是钱有花的尸体不要在眼前晃悠就更好了。
看了几眼,薛砚舟还是觉得头很痛,并且越来越痛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大脑穿行搅和着。
他转头,又仔细观察钱有花片刻,对方头顶有一根黑发不合常理地立着。
“”
有个毛骨悚然的猜想浮现出来。
薛砚舟深呼吸一口,抬手一摸。
果然,他摸到了一根头发,顺着头发往下摸,末端没入了头皮。只是其他头发是从头皮往外长的,这头发却倔强地钻进头皮,还向着大脑钻去。
这令人发疯的剧痛,就是因为头发刺入大脑。
与此同时,薛砚舟觉得自己的思维似乎有些迟钝起来。
他没有触发灵异规则,暂时保住了命,但再这么挂在这里,也要被头发吸干了变成干尸。
向下跳不现实,会摔死。翻身爬上防盗窗对于薛砚舟来说难度不大。
选好路后,那只剩下一个问题,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那根刺入头皮的头发,让他身体僵硬,几乎如同死尸一般。
薛砚舟此时还能头脑清醒地思考,全得益于他的特殊。强烈的刺激只会让他兴奋,而不是头脑一片空白。
就在此时,他觉得腰侧微微一刺,随后便恢复了知觉。在衣服口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也在侵袭他的身体。
这不明物体同样给人阴冷感,却和发丝的阴冷感对冲。在这种互相冲击中,他对身体恢复了控制。
薛砚舟总算能控制手,摸向衣服口袋,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木头娃娃
他只记得晕过去前自己死死抓住了木偶,却不知道这木偶是怎么跑到衣服口袋里去的。
算了,这些细枝末节现在不重要。
他细细端详,木头娃娃身上每一处木头的纹路,都扭曲着形成了一个眼睛的形状。
在娃娃的头上,有一点红色的痕迹。
那是刚才在争夺中,薛砚舟被刺破手指留下的痕迹。看着看着,他又出现了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一个又一个的眼睛,密密麻麻地看着他,令人不禁有些出神。从扭曲的线条中,仿佛看到了世界的尽头。
薛砚舟伸出手,似乎要触碰那双眼睛。
指尖越来越近,直到快碰触的时候,他猛地一抬手,用力拽了下头顶的那根发丝。剧痛如海浪般袭来,神智却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