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实际上在办公室里对他进行了性侵犯。
裴意清楚许容的性格,更明白这篇控诉遗书是堂而皇之的恶意报复。
明明自己过不好,就想要拉着人陪葬,可是许容根本就没做过这些。
“”
薄越明一惊,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
研究生、跳楼、教授、性侵犯,这些字眼合在一块,立刻就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无数漫骂涌入了许容的生活,死者的父亲利用这个机会大肆敲诈、不知情的网友联名抵制,而真正替他说话的声音全然淹没在了声讨的浪潮里。
即便宗柏彦赶在最快的时间进行了证据搜集、进行了全方位的澄清,可还是有不分是非的键盘侠认定宗家资本作祟,日复一日地对许容进行漫骂攻击
造成的伤害是不可磨灭的,肮脏终究吞噬了温柔。
“容爸生病了,他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甚至开始不可自控地波及到了身边人。”
裴意想起记忆里许容一点一滴地变化,眼眶就跟着发红,“越是这样,他就越愧疚。”
许容愧疚自己做不好“爱人”、当不好“爸爸”,更在键盘侠见缝插针的批评下,将过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他觉得是自己没能及时察觉到那位学生的情绪,才让他走上了不归路。
可裴意很清楚,做错事情的从来都不是他的容吧。
“那时候的彦爸虽然很忙,但还是放下工作陪伴在容爸的身边,因为怕疏忽了我,他只能暂时将我送到寄宿学校,但我还是能一周回来一次。”
“我看过很多人都说,抑郁症不仅是在内耗,也是在消耗身边人。”
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
每周末从学校回家,裴意都能感受到家里的气氛在一点一点的冷沉。
就这样整整持续了一年,终于在十四岁那年,裴意见到了宗柏彦和许容之间的一次又一次的争吵。
起因都是芝麻点大的小事,大都是因为许容的敏感多虑。
“刚开始的小争吵、小矛盾,彦爸都会第一时间耐心去哄,可渐渐他就变了,甚至偶尔吵架后会直接摔门而出不归家。”
裴意没办法判断两位父亲间的对错,生病中的许容痛苦折磨,可家庭和事业两头兼顾的宗柏彦又何尝会轻松
矛盾分裂式地越来越多,直至无法磨合。
“有一天我从训练营回来,发现家里乱糟糟的,满地都是摔碎的红酒瓶和器具。”
“彦爸又不在家,电话也打不通,而我找了一圈才在三楼的画室找到了面色苍白的容爸。”
“自从生病后,容爸就很少进入那间画室了,他看见我后,就说一直在等我回来。”
倒在地上的药片、揉成团的废纸、还有数不清的颜料色块,组成了一个逼仄又昏暗的空间。
裴意直觉氛围不对劲,但依旧担心地靠近陪伴,结果却发生了那让他为之阴影的恐惧一幕
许容发了疯似地掐住了他的脖子,控诉着宗柏彦对他的背叛,对方早就背着他有新欢了、早就不再爱他了
他还恶狠狠地让裴意记着不要沾染感情、说什么都别往火坑里跳。
裴意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一周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办法分辨宗柏彦有新欢这事的真假。
他只是知道,这段相伴了多年的感情终究走到了相看两厌的尽头。
“容爸是拿着美工刀在我面前自、自”
裴意想起那最后一幕的鲜血,眼眶再度逼红,呼吸里颤意明显。
薄越明吻住他的眉眼,及时制止,“好了,我们不说了。”
“小猫乖,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
裴意将脸埋在薄越明的怀中,无声倾诉着这些年未曾释放的阴霾。
如果说,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穿书”这件事,那么领养的结局才是他最不敢面对的过往。
“二哥,对不起。”
裴意小声哽咽,袒露自己过往的犹豫,“我开始那么回避你的感情、不愿意去想我们的以后,实在是因为这事给我的阴影太深了。”
即便许容的情况只是个例,但成长过程中的阴影终究是阴影。
薄越明面对恋人的道歉,心疼得无以复加,“宝宝,你没错,你不需要和我道歉。”
“是我该谢谢你愿意把这一切告诉我,但以后过去的事情,我不提,你也别想了,好吗”
“相信我,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嗯。”
裴意小小地呜咽了一声,等到心绪稍微平复后才继续说,“容爸出事后,我就从那个家逃了出来。”
裴意在电脑城打了两年的零工,老板是一名退了休的技术人员。
裴意跟着对方学到了很多,再然后,他遇到了现实生活中的第一批朋友。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后,我接受了他们的邀请,拿着我自己的游戏创意跟着创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