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了亲生母亲,虽然只是一语带过,但还是让薄越明联想到了自身的成长经历。
既然对方想见,那他就顺水推舟让凯叔带着去见一见。
一来算是还了裴意昨晚对他的好意帮忙。
二来也是以防万一,让凯叔借机去探探那对母女的真实秉性,以免是对贪婪不靠谱的主儿,以后要借着裴意的名义闹上薄家惹麻烦。
下午两点,车子停在了一处破旧的胡同口。
原主的日记本里记录着母亲舒婉的住址,和薄越明私下让人查到的地址一致,都是在白扬巷胡同二十六号。
由石板堆成的小道坑坑洼洼,两侧的胡同壁更是布满了各种印刷的广告和青苔,说实话,这个地段的房子算不上好,很偏。
裴意刚踏入胡同口,残存在脑海里的记忆就涌了出来,二十多年的时间,原主的妈妈和姐姐一直都住在这里,未曾搬过一次家。
凯叔跟近,“小先生,你记得这个地方吗是在这里吗”
裴意点点头,还没等他说出什么,胡同深处就传来了一阵吵嚷声。
“我是房东还你是房东”
“交不起房租费就给我滚出去住久了就当是自己家了还想强占着我家的房子不离开”
“没到月底又怎么样今天要是不签协议,那你就给我滚出去没什么好商量的”
随着脚步靠近,这阵争执声越来越响。
哐当
一堆东西从26号的大门丢了出去,七零八落地散了满地,紧接着一位中年女人就被人狠狠推搡,从屋内重重跌倒在了门口。
“嘶啊。”
中年女人的头发有些散乱,手腕在倒地时被石板路蹭出一片血迹。
她顾不得痛楚,飞速将丢在地面上的两张相片捡起,神色隐忍又无助,“郑先生,你别欺人太甚”
裴意用余光瞥见了两张相片上的人像画面,神色微变。
一名长相普通的寸头男跨出门槛,对着中年女人就是一声嗤笑,“别卖惨,我可不吃你这套”
话落,他注意到了近处的裴意和凯叔等人,不客气地叫嚣,“你们谁啊,杵在我家门口看什么热闹走走走”
中年女人听见这话,后知后觉地侧过视线,目光对上裴意的那一刻,她又惊又喜地红了眼眶。
“小、小意你怎么来了”
裴意正式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就是原主的母亲舒婉。他迅速走上前去,将对方从地上扶了起来,看向腕上擦伤的视线有些发沉。
“疼不疼”
“小意,真是我的小意啊”
舒婉沉浸在见到亲生儿子的震惊中,没察觉到这声询问的语气,她颤抖地抚摸着裴意的肩膀,千万无语又不知从何说起。
“快让妈好好看看,怎么瘦了这么多手上淤青又是怎么回事”
这幕母子相见的温情还没持续几秒,寸头男房东就开腔找回存在感,“哟呵,这就是你常常挂在嘴边的傻儿子啊”
“来了正好今天你们要是不把涨的房租费给我补上那就一起麻溜给我滚出去”
说话的语气又蛮横了不少。
舒婉怕房东的暴脾气会吓到裴意,她强行收起内心的无助,严严实实地将儿子护在了自己的身后,“郑先生,我小儿子不能受刺激。有话咱们和和气气地说,我求你别吓到他。”
余音未落,一道温柔但坚定的声音紧随其后,“妈你跟这种不要脸的无赖费什么口舌”
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朝着来人看去,一名长相温婉秀丽的年轻女孩跑了上来。
四目相对间,裴意认出她是原主的亲姐姐,裴愿。
裴愿看向裴意的眼里同样带着惊喜的笑意,随后心疼地握看着舒婉擦伤的手腕,“妈,小意怎么也来了你们没事吧”
被骂无赖的寸头男房东上前一步,面染怒色,“靠,你他妈骂谁无赖呢”
裴愿深吸一口气,明明身高娇小,但还是鼓足勇气挡在了妈妈和弟弟的身前,“郑斌,别以为我们母女会一而再而三地容忍你”
“这半年时间,你违背我们从一开始就定好的租房合约,从月租五千涨到六千,又涨到八千,现在还想要涨到一万”
“但凡我们不愿意,你就私自闯进来闹上回推搡我妈扭伤了脚,现在又弄伤了她的手腕到底是谁强词夺理、臭不要脸”
这套落地房的面积很小,更是当年舒婉和丈夫裴如烨开始家的地方。
原先的房东是郑斌的母亲,是一位性格很温和的人。
这二十多年来,同为女人的她深知舒婉遭遇的不容易,逢年过节一直很照顾,就算是随着时间物价飞涨,老房东涨的房租价格也都在她们母女力所能及的范围。
一年前,老房东将这套房子过户给了儿子郑斌,对方拿到这套房子后,第一时间就要求涨价。
舒婉和裴愿开始都是同意的,总不能一个劲地承人家母亲的人情,于是双方重签了租房合约、交了押金,约定每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