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考中进士后进翰林院蹉跎岁月强”康熙抬手给了臭弟弟一个脑瓜崩。
一等侍卫是正三品的武职,只有出身上三旗的满洲子弟才能担任,上三旗每旗二十人,加起来一共才六十个名额,别人想求还求不来,怎么到这小子嘴里变得那么讨嫌
正主不在,他们俩吵翻天也吵不出结果,他们总不能把纳兰成德找过来评理。
那人再怎么宠辱不惊,遇到这种场面也不可能继续淡定。
隆禧在书房待了一会儿,很快就坐不住要出去,“三哥,你回头让大臣们写折子的时候注意点,有正事就说正事,拍须溜马能不能别那么明显,这样真的很浪费时间。”
奏折也可以分类,请安折子、拍马屁折子、正事折子分开送来,皇帝想看什么看什么,处理完正事儿想看别人吹彩虹屁了就看谁吹的好,吹的好的就让他升官发财,不比现在这样从一堆字里面找正事来的省事儿
“什么都不懂净在这儿胡说八道,实在闲着没事儿干就去国子监上课,本朝还没有皇子去国子监的先例,正好你去给那些八旗子弟当个榜样。”康熙又批了几份奏折,把臭小子赶出书房,省得在这儿耽误他干活。
“还是别了,小爷感觉现在这样就挺好。”隆禧龇牙咧嘴做了个鬼脸,麻溜儿的站起来然后问道,“哥,我能去找曹侍卫说话吗”
“想去就去,这点小事儿还需要问”康熙摆摆手,说完之后忽然觉得不对劲。
他们家臭小子什么时候那么小心了只是说个话而已,还需要和他汇报
有猫腻。
皇帝陛下捏捏下巴,“梁九功,你去外面盯着,听听那小子和人家说什么。”
曹寅从江南来,臭小子以前没去过江南,别不是先打听打听江南的情况,然后再想办法偷偷跑去江南玩吧
他还没去过江南呢,臭小子想都别想。
弟弟大了就是不好管,天天不是想往这儿跑就是想往那儿跑,小小年纪没个定性,长大了可怎么好哦。
都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傻小子小时候那么乖,怎么越长大越想胡闹,总不能是他的教育方法出了问题吧
他们兄弟几个都是那么长大的,二哥很正常,他很正常,老五常宁也很正常。
这么一看,隆禧不正常肯定是他自己的问题。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他们家还是正常人居多,大概到隆禧那里就变异了吧。
康熙看着桌上不见减少的奏折,站在门口看他们家臭小子仰着头和曹寅说话,撇撇嘴回去继续埋头奏折堆奋笔疾书。
也就他这个哥哥靠谱,才能把傻弟弟养成现在这样万事不知愁的性子。
顾问行听着皇帝小声嘟囔,低着头掩下笑容,什么动静都不敢有。
隆禧出来后就察觉到后面跟了个小尾巴,扭头对上梁九功的讪讪赔笑,摇摇头只当什么都没看到,“曹侍卫,我们去外面亭子里。”
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报备过了,又不是想干坏事,不怕被人偷听。
七阿哥不害怕,曹寅却紧张的不行。
他今年才十六岁,这是第一次一个人离开家,当差的地方还是皇宫,站岗的时候动都不敢动,这会儿被皇帝跟前的太监盯着,大脑一片空白。
梁九功也很为难,皇上让他出来听着,他总不能不听。
刚才在门口,他还能找个不显眼的地方躲起来,现在阿哥爷拉着曹侍卫到亭子里,这四面通风的地方他也没地儿躲,可不只能站到明面上给阿哥爷端茶倒水
隆禧托着脸,看着忙前忙后的梁九功,幽幽开口,“梁公公,要不你还是回去吧,看把曹侍卫吓的。”
曹寅睁大眼睛,面红耳赤说不出话。
他本来就紧张,被这么一说更紧张了。
梁九功苦笑一声,“哎呦七爷,您就别难为奴才了。”
“行吧行吧。”隆禧嘟囔了一句,不知道他哥这是干什么,他就是想听曹寅讲讲江南是什么样儿,这么紧张干什么
曹寅和梁九功对视一眼,看到对方脸上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表情稍稍松了口气。
他进京时被他爹拉着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千万记得自己的身份,别在主子们跟前使小性儿。
曹家在江南经营数年,他爹的江宁织造一职的地位仅次于两江总督,江南地界儿没人敢在他面前怎么样。但是京城不一样,这是天子脚下,一块砖头砸下去能砸中好几个宗室子弟,曹家只是内务府的包衣,在外面再怎么显赫也不能在主子面前放肆。
江宁织造一职位,其实就是为皇室供应丝织品和采办各种物件儿的皇商,是肥差中的肥差,只要有本事办的好,完全称得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曹玺被任命为江宁织造之前已经在内务府任职,他又是个干起活儿来不要命的,除了当织造,他还是皇帝在江南的眼线,负责盯着江南一带的前朝移民。
曹玺的差事办的好,曹寅在家也是金尊玉贵养大的,从小到大却什么都不缺钱,忽然让他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