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和蒙古离的近,来这边做生意的大部分都是山西商人。
蒙古和京城离的有点远,各部王公不会每年都到京城觐见,但是贡品必须每年都有,所以有些图省事儿的蒙古王公就直接把准备好的贡品交给那些商人,让商队替他们跑一趟。
多花点钱没关系,能省事儿就行。
多了个中间商赚差价,是不是真的省事儿还说不准,反正隆禧觉得,他们不能什么事情都找商人帮忙。
人家忙里忙外是为了赚钱,又不是什么做好事不留名的大好人,不把他们坑的倾家荡产还帮着数钱都是好心。
有良心的人本就不多,有良心的商人那就更少了,无利不起早,能冒着风险跑到草原上经商还和蒙古王公们勾搭上的都不是简单人,想让他们没有私心根本不可能。
偏偏这些傻乎乎的小年轻还觉得人家哪哪儿都好,等这些家伙将来继承爵位,非把他们忽悠的卖裤衩还钱不可。
宴席一直进行到深夜,隆禧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帐篷,只知道一觉醒来天都亮了。
最重要的事情已经完成,接下来几天可以不用像之前那样紧张,皇帝想起来见哪个都召见哪个,打一棒子给颗枣,拉拢人心的手段不要太熟练。
端敏公主嫁到科尔沁不久,额附班迪就承袭了达尔罕亲王的爵位,小夫妻两个成了科尔沁左翼中期名正言顺的当家人。
科尔沁左翼中旗又叫达尔罕王旗,是科尔沁六旗之中地位最高的一旗,第一任达尔罕亲王是太皇太后的兄长满珠习礼,第二任是满珠习礼的儿子和塔,班迪是满珠习礼的长孙,到如今已经是第三任达尔汗亲王。
宫里蒙古出身的太妃不少,两位太后都是科尔沁嫁过去的,端敏嫁到科尔沁之后完全没有不习惯,从紫禁城搬到科尔沁的公主府,对她来说反而更加自由。
满珠习礼老亲王以及和塔亲王都过世了,继承爵位的班迪还年轻,科尔沁迫切的需要和皇室联姻来维持他们在草原上的地位,公主还没嫁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西辽河畔建起一座占地广阔的公主府。
端敏公主嫁到科尔沁,带到草原的还有朝廷册封额附班迪为达尔汗亲王的诏书,整个科尔沁没有人敢招惹这位背景深厚的公主殿下,包括刚刚袭爵的达尔汗亲王。
公主殿下的和亲生活过于美妙,听的隆禧和常宁羡慕的不要不要的,就差捏着小手绢儿问接下来还需不需要和亲,他们哥儿俩都还单着,可以为朝廷排忧解难奉献自身。
还好他们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不然俩人可能会被皇帝亲自抄棍子打个半死丢在荒无人烟的草原,让他们感受一下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是所有的和亲公主都能和端敏一样,她足够幸运,也有足够的手腕,可是即便如此,接下来的路也不好走。
达尔罕王旗没有长辈制约他们小夫妻,同样也意味着他们没有长辈帮衬,能给他们帮助的长辈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她可以说一不二,可以飞扬跋扈,可以唯我独尊,但是所有的事情都要她自己承担。
这条路很痛快,也很难。
不过她喜欢。
“姐姐在草原上很好,额附脾气也不错,京城那边就劳烦你们多上点心,别让德塞天天待在家里不出门,他还年轻,得学着支撑起整个王府,不能遇见事情就找别人。”端敏嫁过来近一年,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家里的弟弟。
他们阿玛额娘走的早,德塞继承爵位的时候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娃娃,她又自小生活在皇宫,等她发现他们家阿玛留下的那些姬妾和庶出兄弟不干人事的时候已经晚了。
小孩子已经养成胆小怕事的性子,再想改谈何容易。
隆禧小鸡啄米般点头,“姐姐放心,德塞哥那里有我们看着,过两年弟弟我主动请缨封入镶蓝旗,谁都欺负不了他。”
常宁额头黑线划过,“你快闭嘴吧。”
端敏也赶紧拿块点心堵上他的嘴,“你可长点心吧,这些事情皇上自有打算,别傻不愣登的自己过去说,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了,要学会在皇帝面前有分寸,不然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也就他们是自幼的情分,臭小子是她看着长大的,换个人过来她都不会这么说,“没事儿多和你二哥学学,看你五哥,姐姐出嫁的时候还是个跳脱的性子,看人家现在多稳重。”
常宁摸摸鼻子,“姐姐过奖。”
他倒是想嚣张,可他不敢,不是谁都能和这臭小子一样干什么都能胡搅蛮缠萌混过关。
幸好康熙不在这里,不然他能气到头顶冒烟。
皇帝陛下觉得他们兄弟几个亲密无间无话不说,不像其他王府那样还有勾心斗角,他们家汗阿玛走的早,俩弟弟可以说是他和他们家二哥两个人拉扯着长大的。
在他们眼里,臭弟弟不是弟弟,那是他们当儿子来养的
不,兄弟在他心里的地位比儿子高多了。
他能毫不犹豫的给弟弟封亲王,但是却不敢保证能给儿子同样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