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其中几句话还真挺有道理。
言官弹劾的折子很多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听风就是雨,连查证都不曾查证,不知道在哪儿听一耳朵就敢写折子上达天听。
他们能随便弹劾,弹劾大臣弹劾宗室弹劾皇帝,偏偏规矩在那儿摆着,就算言官弹劾的内容很多都是无厘头,皇帝也不能因为弹劾的不准而治他们的罪,更不能火气上头杀言官。
康熙琢磨了好一会儿,第二天早上起来也没把晚上想的事情忘掉,而是召集亲信大臣讨论,看看能不能把言官风闻奏事的资格给停了。
不是不让他们弹劾,是让他们弹劾之前好歹做个查证,别听见一句话就想象出一堆事情,万一那些事情都是他们瞎想的呢
朝臣苦言官久矣,听到皇帝开口说缩小言官的权利自然不会不答应。
那些言官一个个都烦人的很,被他们惦记上没什么好下场,运气不好的话,出门吃顿饭都能被弹劾,说他们一顿饭吃了十个菜还叫人唱小曲儿是骄奢淫逸。
被人追着弹劾不好受,又不是人人都是滚刀肉,谁天天被言官指着鼻子骂都会生气好吧。
皇帝有心大臣们又不反对,言官势单力薄反抗不得,没过几廷就下了正经文书不准言官风闻言事。
只是不准他们听风就是雨的随便弹劾而已,这道文书对朝廷来说不是坏事,但是言官们就觉得他们受委屈了被打压了,要死要活的不肯从命。
一不小心把皇帝惹急了,差点没把他们全部赶回老家种田重新换一拨新的言官上来。
隆禧不知道后续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只知道他被无情的哥哥赶出大门,之前的打算全部打了水漂。
既然这样的话,只能尽量躲着言官走了,惹不起躲得起,只要他足够低调,就不会被言官抓住把柄。
他从怀庆府回来后就被盯的很紧,非必要不出宫,出宫也要带够侍卫,里三层外三层围的严严实实,生怕他再被人给绑走。
让隆禧自己来说,他觉得这反应有点紧张过度,其实根本没有必要。
京城里里外外都被禁军清理了一遍,那些藏在外城和京郊的宵小鼠辈遭到致命打击,死了的已经死了,活着的要么逃的远远的要么藏的严严实实不敢出来,谁都知道当今圣上年纪轻轻却心狠手辣,都不想主动撞上去找死。
以前皇帝没有意识到他天子脚下会有那么多反贼,所以才能让杨起隆偷偷纠集那么多人,现在皇帝知道他眼皮子底下有那么多不安分的家伙,就算再来十个杨起隆也成不了气候。
京城巡逻的士兵不敢偷懒,城门处站岗的士兵同样不敢掉以轻心,他被绑走之后,京城的治安之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不过为了让长辈们安心,也为了不折腾自己,他还是选择在宫里折腾。
吃一堑长一智,外面太可怕,他缩在乌龟壳里就好。
七阿哥亲自动笔把七阿哥历险记写出来交给宫里的戏班子,让他们排好之后在慈宁宫和宁寿宫演,他亲自动笔,自然自己怎么威风怎么写,直接把一个落难的可怜阿哥给写成了从天而降的大杀器。
要不是他厉害,朝廷怎么能在反贼头子聚会的时候把他们一网打尽呢
好吧好吧,他承认功劳都是他们家大哥还有及时赶来的将士们的,他只是个需要解救的小可怜,额娘们心里知道就行,不要说出来戳他的心窝子。
他脸皮薄,要脸。
后宫多了长住人员,慈宁宫和宁寿宫的戏班子又有新戏,能进宫的戏班子也是卧虎藏龙,七阿哥给他们开了个新思路,他们排起新戏来格外有干劲儿。
长辈们那里安抚妥当,隆禧和常宁也没有闲着,俩人都惦记着远在怀庆府的大哥,知道他们家大哥喜欢游山玩水后,找了不少匠人来折腾新车,可把皇帝给心酸坏了。
他又当爹又当娘把两个臭小子带大,也没见着俩臭小子对他那么上心。
皇帝“又当爹又当娘”的话出来之后,又得到了他们家二哥微妙的眼神。
隆禧和常宁知道两个哥哥在吃飞醋,早就习惯了他们俩时不时抽风的弟弟们毫不在意,直接把他们隔壁的空院子当成基地来搞研究。
当然,搞研究的不是他们,他们只负责给真正的技术人员打下手。
这年头大多数读书人读的都是四书五经,很少有人钻研其他,虽然朝廷这些年表示各种人才都能入朝为官,但是除了实在没有读书天赋的之外,很少有人愿意学那些普遍被认为是奇技淫巧的学问。
读书人认为那些不体面,学那些丢面子,手艺人觉得他们的手艺没啥稀奇,以为朝廷的招揽都是骗人的,到头来愿意大老远跑到京城的也没多少人。
观念这种事情要得慢慢改,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所以隆禧每次想干什么都去钦天监找人,朝中那么多部门,只有钦天监的人最容易符合他的要求。
都说数理化不分家,他觉得天文学和那些也不分家,都是一家人,触类旁通也比别人更容易。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