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不可查的滞碍。
哪怕每次都只有十分之一息,甚至百分之一息,可是滞碍就是滞碍。
生死搏杀之际,这时间,足够致命。
擎疆知道自己应该退,可在时间上,它总感觉慢了那么一息。
而且,一旦它分心退避,出手的力道必会再次减少,掠灵者冲来的速度就会更快。
擎疆的眼中闪过一抹凶光,「去死」
它猛的低头,往前一顶
一只角似乎化成了流光,带着恐怖的哨音,想要毁灭一切般,撞向那道风之闪电。
哐
整个黑堡一片大亮。
被关在禁牢里的天妙感觉大地一片震动,它骇然的透过小小的窗缝,看到倒塌的黑骨塔。
那个被族中无数前辈打磨出来的荣耀骨塔,在倒下的那一刻,好像当场化粉,飘飘撒撒
「啊啊啊,我饶不了你们。」
本就有伤的老二,没想到擎疆会当机立断,动禁法,以半生修为为代价,来跟他不死不休。
一时之间,他的身体好像是一个透明的水母,在虚虚实实之间不停转换。
「还等什么杀啊」
摔在半空的擎疆嘶声大吼。
它已无力再战,但是,太虺、乌醒可以,上观也可以。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啊
一路后退的太虺和乌醒想出手,但此时的它们离黑堡的入口已经不远了,就算回来,时间上也未必来得及。
那掠灵者
它们在那好像水母的破袋子上,看到了一张人脸。
不对,那张脸在急速变化着,一会是男人,一会是女人,一会是老人,一会是小孩
所有脸的唯一共通点,就是他们在张嘴怒吼。
守在门口的上观魔王,心跳在加剧,它也好想把握住这次的机会,可它离得太远,太虺和乌醒还在后退,若它们不退,此时的它一定冲前了。
不过
没有冲前的上观手心一动,一条银链猛的甩出
。
咻
啪
银链在半空中扯住擎疆,眼见那好像有无数脸的水母又要朝它罩去时,猛的拽回。
咻
水母中还在不停变幻的脸,出现又惊又怒的样子。
到口的肥肉被劫走了
水母一闪,老二的脸定格成满目阴沉的中年人样子,紧跟着再次透明起来。
「快退」
太虺感觉掠灵者又来了。
擎疆以半生修为为代价,都不能杀人家,若是让其缠上
太虺和乌醒退的更快了。
不过,它们在退的时候,也还在出手,只是,各分了一点精力,砸向摔在那边檐上的裴矛。
多年朋友,与其让它痛苦的死,还不如给个痛快。
它们都看到,裴矛抽动的身体,还被腐蚀着。
嘭
裴矛被砸中,重重的撞向更多的屋檐。
「你们逃不掉的。」
老二的声音好像从四面八方朝急逃的四王去,但是人却接住了裴矛。
它又把他罩住了。
在上观魔王关闭黑堡大门的瞬间,又以想像不到的速度,冲回镜像胞宫。
这个原来挺直如殿的胞宫,好像炸塌了般,此时一片狼藉。
老二裹着早就没了动静的裴矛,站在这片废墟里,脸上的神情好像都要癫狂了。
没了镜像胞宫,他们怎么办
谁还能轻易追到这里
「啊啊啊,我饶不了你们。」
卟
他体内的裴矛好像炸成了一摊水,在里面荡了荡。
黑堡百里外,收了星船,站在一颗陨缓慢移动陨石上的洛萱四人,此时也都是一脸严肃。
「那一声响,就是炸了。」
老贾叹了一口气,「不过,感觉炸的不怎么好。」
月诡们惊慌的样子不太对。
难不成在炸的时候,正好惊动了掠灵者
「不对,少了一个魔王。」
神识化丝,小心延伸到那边的洛萱心头一跳,「裴矛不见了。」
进出黑堡的大门关上了。
虽然那大门已经不算有什么禁制,随便一个小天仙就能打开,可关上就是关上。
而且,出事前,月诡们几乎全都出来了。
显然擎疆它们是做了准备的。
可做了准备,还丢了裴矛
「擎疆少了一只角,重伤」
被银链捆出来的擎疆面色灰白,连眼睛都无神了。
「走」
擎疆的眼睛无神,「快点走」
可是,往哪去
上观魔王看看惶惶如丧家之犬的族人们,正要掏出最早准备的星船,就感应到什么,面露骇然。
嘭
进出黑堡的大门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