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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了。”金拂玉小声说“你把人接回来了”
“接回来了。”谢清风也小声答“我进来得及那孩子还在正院里等着,一会儿我带你过去瞧瞧,让他正式给你敬茶,他的名字已在族谱上过继到了你名下,以后就是你儿子了。”
金拂玉有些忐忑“我听说那孩子眼睛瞎了性子孤僻我怕婆母不喜欢他”
“少听别人胡说。”谢清风打断她说“他只的患了眼疾,我替他看过了,是小时候没得到好的医治才恶化的,如今好好医治还是有机会好一些的。”又柔声道“他是大哥唯一的骨血,大哥早亡,他跟着母亲吃了不少苦,难免性子不好亲近些,可他是个好孩子,一路上回来他虽不言不语,却偷偷给阿棠买了珠花。”
谢清风轻轻叹气“一支珠花不过十几个铜板,却是他攒了两个月的口粮钱。”
金拂玉听的心软,握住了他的手指“三郎放心,我定然会好好待他,前两日我便已命人替他做了两箱子衣服,屋子也是我亲自收拾出来的,比照着阿棠这里布置,半点也不差。”
谢清风笑着望她,摸了摸她的头,“我知你是最心善的。”这个妻子是他求来的,当初因她是富商之女,他母亲百般不愿意,可他非她不娶。
他最晓得她的品性,性子柔软爱哭,被娇宠着长大没经过什么事,最是心软看不得别人受苦。
所以他才想将大哥的儿子过继过来,一是为了照顾大哥的遗孤,二是为了堵住母亲催生的嘴,让母亲明白他此生只有一个女儿便足以,不打算再生个儿子。
他私心里想,拂玉性子软,阿棠年纪又小,他离家后总怕她们娘俩被欺负,若是阿棠有个哥哥在,或许会好些。
谢清风摸着妻子的脸万般不舍“我此去京中太医院赴任,一走就是三年,三年后我方能接你和阿棠入京叫我怎么放心”
凡是外省去京中赴任的官员三年内不得接家眷入京,也不得购买私宅,只能住在官舍里,他再不舍也没有法子。
金拂玉小女儿姿态的靠进他怀里,眼圈发红“三郎此去京中做官儿才叫我不放心,你能吃好住好吗我听人说伴君如伴虎,你可千万要小心。”
放心吧。
床榻上的谢棠心道,她爹爹入京之后一路顺风顺水,不到三年就被提拔升官了。
在系统空间她选中谢清风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谢清风这一生气运极其好,简直是锦鲤,年纪轻轻就通过了太医院考核,被提拔入京做御医,之后更是什么朝堂斗争、尔虞我诈都被他这狗屎运巧妙的避开了,一路平平顺顺的活到了八九十岁,和妻子白头到老。
“好了好了,又要哭了。”谢清风笑着说“洗把脸我带你去正院见人。”
谢棠在床榻上忍不住睁开了眼,眨巴眨巴望着谢清风与金拂玉“爹爹,娘”她到底年幼,昏这一场声音也虚弱无力。
金拂玉和谢清风瞧见她醒了,高兴的立刻扑过来瞧她,你一句我一句叫她阿棠感觉怎么样阿棠头晕吗阿棠可还不舒服
她被围绕着,摇了摇头,扯住谢清风的衣袖说“我也想去见人。”
谢清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说想一起去见见那位哥哥。
金拂玉的脸瞬间红了,阿棠什么时候醒的呀那岂不是什么都听到了她不由瞪谢清风,就怪他,没个正经。
她俯下身摸摸阿棠的脸,哄着她说“阿棠乖,你才刚醒,出去再中了暑气。”
阿棠又眨了眨眼,惯常撒娇的抱住了谢清风的手臂“可我想爹爹,我要和爹爹在一块儿。”
她虽然恢复了记忆,但真切做了他们女儿六年多,早已习惯了与他们亲昵撒娇。
谢清风被她小手抱的心都融了,越看女儿越怜爱,女儿从出生到现在他都不常离开她,一想到自己要离开女儿去京中三年,心中就难过的紧,弯腰将女儿抱了起来说“爹爹和阿棠在一块,咱们一块去见阿棠的新哥哥。”
又对金拂玉说“清晨天还不热,不妨事的,让她出去透透气更好些。”
他是学医的,又要任御医一职了,他这样说金拂玉便也不再阻拦,接过阿棠带她去梳洗,换了身新衣服,才跟着谢清风一起去了正院。
清晨确实不热,风吹着难得凉爽。
金拂玉替阿棠穿了青色的窄袖衣裙,黑发用红色发带绑了两个发髻,风吹着发带,她小小的脸上嵌着琉璃宝珠一样的眼睛,看起来粉雕玉琢格外可爱。
谢清风舍不得她走路,一路抱着她去了正院。
到正院时谢家老太太和谢家老二一家子已经到了。
谢老太太坐在正堂中,婢女替她扇着扇子,谢家老二谢清山正在替她剥莲子吃,谢清山的两个儿子谢英和谢锦也难得乖巧的站在一旁,眼睛不停朝外面打量。
谢清风抱着阿棠跨入正堂,谢清山的媳妇周宓便忙站起来说“三弟、三弟妹来了,阿棠可好些了”
周宓快步迎过来,瞧着阿棠咋咋呼呼道“可把人吓坏了都怪那两个小子我已狠狠打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