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你也要丢下我了”
那血仿佛火一样灼烧在他手背上、脸上、眼睛里,痛的要命,痛的发抖。
那不是他,那一定不是他,他绝不会伤害谢棠,他更不可能为了沈玉琢亲手杀了谢棠那绝不是他
画面重复循环
他的剑又一次捅入谢棠心口。
这一次他听见了谢棠的低呼声,她痛的在他剑下发抖起来,叫他“小乞丐”
他抖的比她还要厉害。
那剑比捅入他心口还要痛,他像在被凌迟,一遍遍凌迟。
醒过来,醒过来,这只是一场噩梦
“叩叩”。
有人在外叩门,低声叫他“魔帝您可醒了”
他猛地睁开了眼。所有的画面全部消散,他发抖的看见寂静的大殿,被风吹动的床幔和床幔内单薄的身影。
心在猛烈的跳着。
有什么潮热的液体落在他手背上,他分不清那是汗水还是泪水,他只觉得死了一般,猛地站起来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抓开床幔,看见里面陷在锦被里熟睡的谢棠,喉咙里卡着的那口气才一丁点松了出来。
他几乎脱力一般坐在了床边,就那么看着她,伸出手很小心很小心探了探她的鼻息,她细细的呼吸匀称的流动在他指尖,他那颗心在那呼吸中一点点平稳下来。
她睡的那样熟,柔软的黑发披在双肩,白色的寝衣微微敞开着,她呼吸着、睡着。
温纯慢慢埋下头将潮热的脸埋进掌心里,体会到一种劫后余生的心慌与侥幸。
那怎么会是他和谢棠的结局怎么会是他亲手杀了谢棠。
他不信。
“我可以给您的预示只有,结局不可更改,就算不死在您手上,谢棠也会在死期死,这是她的结局。”
那个女人的声音忽然又出现在他耳朵里。
他浑身一颤,抬起头却找不到她的踪迹,这一次只有她的声音。
殿门外的叩门声又响起。
床上的谢棠似乎被惊扰到的皱了皱眉。
温纯忙起身快步走到殿门口,拉开门朝门外人“嘘”了一声禁声。
殿门外的温川看见温纯,整个人都呆了住,魔帝脖子上的项圈魔帝眼睑上的抓痕
这是发生了什么
昆仑奴的项圈怎么戴在了魔帝的脖子上
“您”温川傻眼的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先从哪个问起了,问项圈似乎难以启齿,总不能问魔帝怎么会做奴啊
所以话到嘴边变成了“您眼睑上的伤”
伤
温纯抬手摸了摸眼睑,果然摸到了伤口和一点血,他隐约想起来似乎是在“梦中”他想醒过来,自己抓的。
“无事。”他压低了声音问“你找我什么事”
温川看着他的伤口和项圈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温逐日的祭司殿”
“嘘。”温纯打断了他,回头朝寝殿里看了一眼,她还在睡。
他跨出了寝殿,将门关上才让温川继续说。
温川已明了,魔帝他怕吵醒那位谢姑娘
温川放低了声音回禀,祭司殿被屠,温逐日的属下无一活命,今日其他分宗出去的魔修们纷纷而来,说有人看到屠戮祭司殿的人被魔帝带回了圣殿,他们来拜见魔帝,询问屠戮祭司殿可是魔帝派的人。
昨夜祭司殿的屠戮让魔道中的其他魔修人人自危,尤其是魔帝转世之后,自立门户称王的那些魔修。
温纯料到会有这一出,低声说“告诉他们,是我派人屠的。”
若他说不是,那群老不死必定纠缠不休要他交出谢棠。
温川有些犹豫道“您刚刚回归,是否要亲近见一见那些魔修”魔道现在四分五散,该趁着这个时机将他们震慑,让他们乖乖回来。
温纯的目光却看向了提着食盒走过来的沈玉琢,他再看到她心中说不出的抗拒,梦境里那些画面再次翻涌。
“谢棠醒了吗”沈玉琢提着食盒说“我给她做了些吃”
“不必。”温纯直接开口道“你日后不必再过来。”他想让她离谢棠远一点,或许远一点就能避免梦境里的事。
沈玉琢顿在了原地,盯着他脖子上的项圈,脸色发白,眉头一点点皱紧“温纯,你和谢棠签订了主奴契约你做了她的奴”
她仿佛没听见温纯刚才的话,只盯着温纯的项圈,几乎要止不住怒火。
他竟把那项圈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另一端呢他交给了谢棠吗
他在想什么他不是恨谢棠要报复谢棠吗他的报复就是做她的奴,她的狗吗
温纯却没有回答她,而是对她说“你可想离开魔道若你想,我会送你离开。”
沈玉琢的心凉透了,她盯着温纯问道“温纯,我为了救你背叛宗门,背叛师父,甚至不惜害了同门师兄妹,你让我走”她喉头除了愤怒还有酸楚,眼泪生生噙在眼眶里“离开魔道我能去哪里温纯,你告诉我。”
寝殿内,谢棠起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