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女人想出了一个方法。
因为长期抑郁而躯体异常的女人像是抓住自己美好新生活的曙光一样紧紧地握住了儿子的肩膀,蓬乱的头发下浅褐色的眼睛闪动着诡异的光。
她全然不顾儿子那种抵触的哭泣,只是用着一种狂热的语气自说自话。
“哈罗德,我的宝贝,为了妈妈,自杀吧。”
她说道,并且完全没有注意到头上松动了的风扇头。
而鲜血迸溅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什么表情都没有。
“弑君者,你真的好可怕”
在得到了默许后,哈罗德轻轻地靠在了她的大腿上。
“可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评价。”
弑君者笑了一声,将烤好了的烤鱼用木条插在了地面上,腾出了自己的双手。
“对啊那么厉害的终极人都没有办法打过你,并且你还能够那么轻易的看穿一个人的内心”
他闭上双眼如同说梦话一样的说道。
“这就是可怕吗”
她认真的思索了一下,用撸狗的手法轻轻摸了摸哈罗德的头发。
“但我并不能够轻易的看穿一个人的内心啊,我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
“但果然还是,很可怕,很可怕。”
他回答道。
明明是只属于他的英雄,却要去到一个他有可能一辈子都到达不了的地方。
多么可怕啊。
他不想要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他要把她留下来。
“弑君者”
过去温顺的不像样子的权戒者第一次吼出了声。
他被权戒所寄宿的那只手上青筋狰狞的吓人,但是他脖子上、另一只手臂上、脸庞上所暴起的青筋也能够看出来他的心情并不平稳。
弑君者无视了看热闹样子的超女王,缓缓转过身去看他。
“啊,我听着呢。”
她明明说话的语气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但在暴怒的权戒者耳中却坐实了她根本就不在乎他的事实。
你看,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是这个样子
小狗,汪一声来听听我看你学狗学得挺像的啊
你都背叛她了,她还是那么不重视你,多可笑
他注视着他的神明,胸膛急促的起伏着,像是快要溺水了的人一样疯狂汲取氧气,用尽全身的力气不让悬挂在眼眶旁的眼泪落下来。
他心存侥幸,渴望奇迹的发生。
怜悯怜悯他
“告诉我,你会为什么人留下来”
哈罗德几乎是哽咽着说出了这句话。
而站在他身后的红罗宾,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基本上就已经宣判了他的死刑。
就算洛娜再迟钝,听到这种基本上就是表白的话也能够明白过来了。
而现阶段的她很明显会直接远离对自己表达好感的人。
话是这么说
红罗宾扭头看向沉默的弑君者,他其实也很想知道答案。
她会为什么人留下来
康纳肯特吗
他几乎是饱含着一种极度嫉妒的情绪去想这个问题,而最后得出来的答案无数次推翻了他的妄想。
真是令人气愤啊。
“我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弑君者的声音中听不出来什么声调的起伏,凛冽如冰雪。
她拒绝了靠近任何人,也拒绝了任何人的靠近。
“哈哈”
明明是听到了心中早已确定的答案,权戒者却依旧感到难过。
他用手撑着自己的脸庞,拼命地眨眼试图把眼泪逼回去,然而就像他过去搞砸了无数次一样,眼泪完全不受他控制的往下落。
“”
弑君者站在原地,收紧了自己的手。
她知道哈罗德依赖她,但她一直以为那只是一种类似于雏鸟破壳后看到第一个人的依赖。
而不是喜欢。
或者说,她其实也并不觉得哈罗德喜欢她。
他甚至根本没有触碰到真实的她,仰慕、敬畏、恐惧等多种情绪杂糅在一起的情绪误导他认为自己喜欢她而已。
她不过是出现在他生命中最凑巧的一个时刻,换做任何一个人来做得到的效果都是一样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权戒者抓紧了自己胸前的衣服,像是窒息喘不上气来一般。
“你这种人,永远不可能爱上任何人”
他怒吼着,却像是在痛哭。
你终于想明白了,小子
既然她不可能为任何人停留,那我们就把她强留下来
权戒者右手中指上的戒指猛地发出强到刺眼的光。
他大吼道“你哪都别想去”
在权戒者的全力一击下,原本就有些危险的大楼整个倒塌了。
弑君者把怀里的红罗宾放到了地面上,然后仰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