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君者,你的眼睛”
哈罗德原本还在悄咪咪的观察洛娜苍白的下巴,用尽自己匮乏的想象力去想她整张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结果就看到了几乎要让他整个灵魂都被吓到出窍的一幕。
两道颜色鲜红的血液正顺着她优美的下颚线往下淌,能够看出来她眼前的那条黑红色的布条并不是专门用来包扎的,反而像是被某人慌忙之下撕下来的衣服边角。
纯白的弑君者连唇都是如雪一般的苍白,正因如此这流下来的血迹才更显得触目惊心。
或者在某些人的眼中充满了诱惑。
“眼睛”
洛娜并不是不会痛,经过了超级士兵基因强化之后她的敏感度更是普通人的数十倍,感知力提升了的同时,对于疼痛的感知力也并没有消减。
如果把现在她所承受的疼痛放到几个月前,当时的她估计会因为承受不住而痛呼出声。
但是对于已经经历过比这疼百倍以上的疼痛的她而言,好像也没有那么痛了。
疼痛在累加到了令人产生了适应能力的临界点时,人就会麻木。
洛娜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无时不刻的经历着重塑,新生的眼球在下一刻就有可能因为无法承受世界之眼的力量而碎裂,然后在此基础上产生更能够适应力量的新眼球。
她是习惯了,但是从小到大都没有见到多少血的哈罗德显然没有习惯。
“怎么办,你,你需要去医院吗我知道最近的医院在”
他慌乱极了,原本还充满着一些黑泥想法的脑袋现在一下子被弑君者有可能会死这个事情给占满了。
“不需要,一会儿就长好了。”
洛娜从半空中缓慢的降落,身上的制服自动清洁功能开始运行,但是很显然也需要一些时间。
哈罗德看着那件纯白色的制服逐渐将血液吞掉,微微蜷缩起来了手指。
“你你眼上的那块布料已经被血浸透了,需要换掉吧。”
他看着女人脸上的红黑色布料,怎么看怎么碍眼。
弑君者全身上下都是白色的,那么这块布料必不可能是出自她自己身上的,那就只剩下别人给她系上的可能性了。
但是,明明弑君者自己身上的布料就能够吸收血液,那人却找了一块也没有吸收血液作用的布料给她遮住眼睛
这是在宣誓主权吗
那个素未蒙面的混蛋。
哈罗德从拿到权戒之后,情绪其实一直有被权戒引导着走向极端的一方。
但他并不抗拒这个,因为感觉并不坏。
他已经忍耐了太久太久了,所以堕落于他而言甚至是一种解放。
或许,恶的那一面才是真正的他也不一定。
他不断的向着深渊滑落,渴望一个能够拉住他的人能够拉住他的手。
而弑君者就是他所希望的那个人。
洛娜把哈罗德放到地上,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眼上的布条,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
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当时被困在系统的传输空间中的应该只有她和提摩西。
旅途时间设定出来的是一个周,而她因为世界之眼的缘故第一天狂吐血,第二天发高烧,第三天直接脱水了,之后情况基本上和一个濒死的人没有啥两样。
她所有生命力全都调去给世界之眼用了,当时的身体素质基本就比普通人好那么一点点。
又是吐血又是发烧的,看上去简直就离死不远了的样子。
坏了,这不会给提摩西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吧。
毕竟她当时应该还挺吓人的,还因为要和世界意识对话而完全处于一个昏迷不醒的状态
而当空间产生波动导致她直接被炸醒了的时候,她只来得及将白龙扔给提摩西,以方便她去找人。
洛娜抿了抿唇,突然想起来了之前嘴里那股莫名其妙的血腥味。
她只记得自己因为高烧和脱水一直在喊好冷和好渴,然后唇边就突然流进了很多很多甘甜的血。
鉴于白兰应该没有啥血给她喝,那么血液的应该就只剩下当时空间里的另一个人了。
洛娜我不理解,但我大受震撼。
他们蝙蝠家的都这么额,不知道咋形容了,总之对待一个普通朋友都能这么豁出命去救吗
要知道她当时意识都很模糊,根本不可能告诉对方旅行时间是一个周,并且空间中完全没有食物和水。
在不了解到达时间和没有补给的情况下,割腕放血就相当于是自杀啊。
哈罗德见她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心里的藤蔓生出了尖刺将他的心脏戳的生疼,“抱歉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如果你不想摘的话就算了拜托,请不要讨厌我”
他攥紧了自己的拳头,眼睛中却充满了惶然。
“我没有讨厌你。”
洛娜的思绪被他的话语给拽了回来,不然再过一会儿她就要发散到去想之前看过的红罗宾刊有什么内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