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在这狭小的建筑内呼啸着,将人的衣袍吹得鼓起。
这天似乎是个大风天。
“赞美我主,是祂为我们带来和风细雨,是祂使我们远离疾病,赞美我主。”
站在大殿最高处的紫衣主教双手握成拳头,虔诚地低着头祷告着。
“赞美我主”
大殿台阶下的信徒们也跟着祷告。
而在这些低着头虔诚祷告的信徒中,有一个银色的脑袋直愣愣地抬着头看向高处上的祭台。
那里摆放着一樽被迷雾所遮挡的神像,黑色的雾气犹如实质般缠绕其上,像一条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警告不可直视未知生物
警告不可直视未知生物
洛娜微微移开了视线,看向站在祭坛上的紫衣主教,也就是她这一次的目标。
被副本模糊了认知的那个导演,缇拉怀特。
随着祷告的结束,身边的信徒们一如他们来时一般无声的退场。
白衣飘飘,雪白的衣袍之下是掩不住的罪恶;衣袖纷飞,与站立在原地不曾移动过的红袍皇帝之间泾渭分明。
紫衣主教低着头,久久的沉默着,而后才转过身来,看向台阶下剩下的唯一一个人。
“陛下,您来这里是要找教皇冕下吗”
她神色淡淡,甚至带着些冷漠。
不过,她这个态度也正常,毕竟这个副本里的设定就是教廷方与皇帝方形同水火,誓不两立。
“小小的教廷之长,竟也敢自称为皇。”
洛娜冷笑着,仰头一步步地踏上台阶。
“”
紫衣主教攥紧了拳头,眉眼中尽是戾气。
不过是小小的皇帝,在的面前也不过是蝼蚁一只
很快了,两天后的宫宴便是她的死期
猩红的长袍在她的身后缓缓扫过乌黑的长阶,然后停住,戛然而止。
洛娜俯视着面前的紫衣主教,铅蓝色眸子锋利而冰冷,“余倒也不知,余的罗马何时改了主人了。”
从康斯坦丁那里所获得没有什么用的情报之一,他也是像洛娜一样突然受到惊吓才清醒过来的。
他们两人兵分两路,他去找作为大贵族的导演助手,而她来这找作为紫衣主教的导演。
从她见到这位导演到被卷入副本中也就过了不到30分钟,洛娜根本不知道有什么会使这位导演受到惊吓。
所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银发皇帝抬起头,越过紫衣主教的头顶看向那迷雾之中的神像,接着转移视线,她嗤笑了一声,言语中满是不屑。
“你们所信仰的神也不过如此。”
“你”
紫衣主教对于她侮辱自己上司尚能够忍耐,但对于这大胆狂徒侮辱自己的神却是一秒也忍不下去。
“铛”
洛娜轻松地接下了主教向她刺来的剑,向旁边一挑,就将她手中的短剑挑飞了。
与之前拼尽全力才能够不露怯不一样,经历过基因激活的她如今正在快速地跑向人类顶巅的峰顶,缺少的只是时间和历练。
而和现实世界中一样没啥力气的导演自然是打不过她。
“放开我你这是在对神不敬”
紫衣主教愤怒地拍着地面,却被她桎梏的动弹不得。
洛娜抬头,那神像依旧沉默,像是对于凡间之事毫不在意。
“可你的神都不曾来救你。”
她讽刺的说道。
洛娜低着头注视着紫衣主教那愤怒的双眼,明明是在关键关头,她却突然走起了神。
惹人生气这倒是一步到位了,之后该怎么办才能够成功刺激到她啊
“你这暴君没有神的助力,你和你那个肮脏的皇后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紫衣主教怒骂着。
“汝可以说余是暴君”
洛娜皱起眉头,手上也开始逐渐施力,猩红长袍看上去也不介意再染一层血色。
“但是,不能说余的皇后肮脏”
她高举起手中的利剑,直直的冲着紫衣主教的脖子扎去。
紫衣主教的瞳孔猛地一缩,利剑如削豆腐一样直刺进了她脖颈旁的地面中。
与死亡擦身而过的巨大恐慌感瞬间席卷了她全身的细胞,也让她记起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咳咳咳”
紫衣主教,不,缇拉猛地咳嗽了起来。
由于根本想不起来有什么能够刺激到她的东西,所以洛娜简单粗暴的选择了死亡这一人类永恒恐惧的东西。
看她这副样子,洛娜觉得她也应该是想起来了,于是将剑从她身边的地面中抽了出来。
“这,这里是哪儿”
缇拉狼狈地用手撑着地面直起身坐在地上,环顾四周,结果又被那迷雾之后的神秘雕像给吓了一跳。
洛娜先是自己站起身来,而后伸手把缇拉从地上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