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雨水,也溅湿了程景的裤腿。
她好像听见程景在车上缓缓说
“就来见你一面。”
个小时的枯燥行程,只为见她一面。
程景这样的人,对谁上心时,实在难以抵抗。
程景会不会知道,她在那时,险些就要放弃抵抗
应该会吧,程景那样心细,那样聪明。
涂秀秀心想。
程景之后近两个月都在忙碌中,去哥本哈根的时间少了。专场基本都会去,这一次实在脱不了身。
北城的深夜11点多。
程景看完将手中资料合上,靠在椅子,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没一会儿,刘秘书敲门进来,提醒她时间“昨天您就没休息,还是早点回去吧”
程景“把hk最新的报价发给我,然后你就下班吧。”
没再多说。
刘秘书出去后,程景去拿手机。
哥本哈根是下午。
点开微信,她从不看朋友圈。
只是有一天,突然发现涂秀秀发了朋友圈。
后来,空闲时,偶尔看一眼。
没有新的内容,倒是看见戏曲院老板下午发了一张晒后台戏服的视频。
自动播放的,看到一个熟悉身影。
她按了暂停,涂秀秀背对着镜头,跟前站着一个女人,正在交谈。
女人挺清秀,她在戏园见过几次。
姓王倒是忘了具体名字。
退出。
去拨电话。
等待接通的时间,程景抽出一支烟来,细细的烟,夹在漂亮的指尖,被黑色打火机点燃。
火光短暂照进程景的眸子,那保养得宜的指甲也亮起来。
“喂”
那头回声空寂。
程景问“在做什么”
“刚洗完澡。”
程景指尖一顿,听不出是不是刻意的。
静下来这两秒,又听见细碎的布料声。
“嗯。”
“你在抽烟”
“嗯。”
北城接近12点的时间,涂秀秀却问她“吃了吗”
程景呼出一口烟,静静反问。
“你吃了吗”
涂秀秀“没,还早。”
程景说“我也没。”
“怎么不吃”涂秀秀问。
“不知道吃什么。”程景回答。
“程总,抽烟并不管饱,喝粥吧。”
程景默了一瞬,轻轻扯唇,说“也行。”
程景站起身,站到落地窗外,外面天色阴沉,浓稠如墨。
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
聊了一会儿,空气静下来。
十秒钟的沉默后。
程景将烟压灭在烟灰缸,说“明天我过来。”
次日。
哥本哈根又是下雨。
涂秀秀刚演出完,在走廊遇见王柔。王柔算起来是她的同门师姐,只是比她先离开师门。
离开程景到哥本哈根,和王柔机缘巧合,成了搭档。
王柔什么意思,她其实明白。
成年人那点心思,有几个瞧不出呢。
她不傻。
因此平时面对王柔,她也会表明态度,加之程景每每过来,她便以为王柔明白。
只是没想到王柔还会表白。
很突然的,就在戏后的回后台的走廊上。
“我知道我没有那位程总有实力,但是我能保证一辈子对你好,一心一意将你当成唯一。”王柔诚挚道“秀秀,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涂秀秀没有回答。
高跟鞋踩在地毯的声音非常微弱,她若有所感侧头去看。
程景站在走廊另一头,难得竟然穿了长裙,黑色,束腰,到脚踝。
就那么站着,瞧着她,似是笑了一下。
而后目光才慢悠悠的地看了眼王柔。
没什么情绪。
后台专属房间里。
涂秀秀坐在椅子上卸妆。
外面下着雨,做旧的窗柩外,雨声仓促。
风从夹缝中进来,味道潮湿,居然还有半点残存的春的气息。
明明天气就快热起来了。
“还在追你”
程景在旁边,打量一旁的白色折扇,约七寸。
涂秀秀将头发上的簪子取下,眼尾上挑,往身侧看一眼,听出点什么。
“程总,她是我搭档。”
话里有娇嗔的意味,是属于涂秀秀独有的,那嗓音娇柔,弱不禁风,又满是风骨。
傲气与软交融。
答非所问,但程景听懂了。
程景压下眸子,取了扇子,两步转头,倏然从后方压去,双手撑在涂秀秀身侧,将人瞬间笼罩着。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