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毫无防备。
且还是在直播的情况下。
白新嗡声说“我醒来你不在,我身上又难受,又听见她们叫你老婆,哪儿想得了那么多”
程季青“白小姐,你这不讲道理式的讲道理,真的很不讲道理。”
连一句话都不肯绕,直接转成她的问题了。
白新抬手去搂程季青的脖子,轻轻晃了晃“那我生病了,脑子不清醒呀。”
“”
程季青暗自道了句,这尾音儿犯规了。
挠到她心坎上,又软又麻。
她有些装不下去。
白新又道“我就想让她们都知道,你是我一个人的,是我的老婆。”
程季青当真是一点想法也没有了。
在白新这儿,她总没法子。
她捧起白新的脸,温声说“知道头晕还下楼,下楼也不知道穿件外套。除了头晕还有没有别的地方难受”
刚才程季青第一句,白新就知道程季青不是真生气。
她承认自己此刻有些得寸进尺“有。”
“嗯”程季青凝神。
白新说“这儿。”
她抓着程季青的手放在心口上“你揉揉。”
程季青“”
她轻嘶一声,抽回手去捏白新的嫩白的脸颊“怎么病成这样,你还能这么不正经”
白新闻言低低发笑,她笑了几声便因为发烧而轻喘。
她就是在程季青面前,总想闹一闹。
就算生病,也想程季青的眼睛在她身上。
但发烧是难受的,尤其本就酸软的双腿,烧起来更是难受,身上一点力气没有。白新扑在程季青怀里“程季青,我难受。”
程季青心口一颤,无论是为了什么,只要从白新嘴里说这三字,她的心就忍不住要抖一抖。
不管是引诱的,是示软的,还是撒娇的,难逃被牵动的命运。
程季青想明白这一点后,增添一种接纳命运的无奈感。
能怎么办呢
程季青把人抱住,轻轻去抚白新的背,低哄说“我知道,一会儿还是得吃点药才行。吃完你就乖乖睡觉,知不知道”
不等人说,她又道“我一会儿下去处理完你的造反现场,再上来陪你。”
白新闻言,还有些反驳的意思“我没造反。”
程季青捏捏白新的后腰“导演她们都乱了。”
白新往她怀里拱了拱“好吧,那要怎么办”
怀里的人生了病,无论是说话还是气质,都没有任何的清冷,格外柔软。
也比往日好说话,甚至还有点反省的意思。
白新强势惯了,对于她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无需费心。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的事,她做不来。
按她性子,这祸闯就闯了。只要程季青不生气,别的她根本不在乎。
更别说,别人怎么看她,顶多到时候给节目组,或者嘉宾足够补偿也就是了。
程季青了解白新的思维。
白新不是完全不懂人情世故,只是白新的人情世故只在商场,只为利益。其他时候这个人大多数会觉得,无用人情那是浪费时间。
难得的,白新问她要怎么办。
程季青视线柔下来“至少不该在这个时候把问题留给别人,对吧”
白新不说话,听程季青语气认真的样子,反而有那么一丝丝后悔没冷静一点。
程季青在白新脑后揉了揉,低声说“但我心里其实挺开心。”
白新“真的”
程季青说“真的。”
她只是想到从今以后可以和白新光明正大的牵手,便已经在笑了。
多期待。
多美好。
也许这时候产生这种心情不合时宜。
但,程季青的内心的确一片舒坦,愉悦。
那种美好的感觉。
仿佛冬日的雪被太阳暖的化开,涓涓水流淌过五指,像春天快要来了。
“那我做对了是不是”
白新的头蹭了下,哑声说。
程季青闻言,抚她脑后的手,轻柔的拍了下,好笑道“还挺骄傲做对什么了你就做对了。”
“头晕。”说了几句,白新的精力已经完全耗费干净,连说话的声音也低下来。“摸摸。”
听得程季青喉咙发痒,她指腹轻按在白新太阳穴,低下头在头顶落下一吻。
程季青心里在想,真可爱啊。
生病的白新,竟是这么动人。
窗外透着雾沉的深蓝。
窗都合上,风势不大,吹在玻璃上有细碎声。但程季青却出奇的想象不到外面的冷,只觉怀里的热度,屋内的热度将她整个人都捂着。
暖和,静宜。
她只需抱着白新。
便觉
可抵寒霜。
可抵四季。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