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坑,仍旧愿意抬脚迈进去,因为一字爱。
秦老谷主的爱是疼爱孙辈的亲情之爱。
玄清子的爱则是怜爱众生的大道之爱。
所以他们愿意一试,秦红筝是唯一那个不识庐山真面目的山中人。
她瞪着沈远膳双目泛红,哑着声音说,“你闭嘴,自他出生以来,你除了打就是骂,如今又要送他去死,你也配当他爹”
沈远膳不甘示弱地回视,“那也好过你整日溺爱,将他养成残暴狠毒的性子,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家里的仆从为何无缘无故失踪”
“他要真是我沈远膳的儿子,就该自戕当场。”
“阿筝别再任性了,让岳丈与道长只得跟着你胡闹。”
现在压力给到了沈遂这边。
沈远膳受礼仪教条的约束,觉得让两个德高望重的长辈为了小辈被姬溟阴这个邪魔戏耍,实属不该。
所以身为小辈,沈遂为了保全秦老谷主跟清玄子的名声,不叫他们道义两难,应当立刻自戕。
对,是为了颜面。
即便是被藤蔓困住,姬溟阴想伤他们也非常难,她只是想寻一个逃走的机会,并非真要鱼死网破。
所以只是为了保全颜面,就要俩孩子去死。
作为一个现代人,沈遂当然不会自戕。
只要脸皮够厚,压力是不会有压力的。
沈遂佯装什么都没听见,直接无视沈远膳望过来的目光。
“胡闹”秦红筝仿佛听到什么天方夜谭,大笑了起来,可眸中却闪着泪跟失望,“救我们的儿子是胡闹沈远膳,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好了。”姬溟阴不耐地打断他们,“你们的家事回去关上门再处理。”
秦红筝只得隐去眸中的泪,干脆果断地将他们仨人捆在一起。
“我已按你说的做了。”秦红筝冷冷睨着姬溟阴,“将遂儿给我。”
“那是自然。”姬溟阴莞尔一笑,抬手将沈遂扔向秦红筝。
秦红筝呼吸一滞,赶忙接住,“遂儿。”
一抱进怀中,秦红筝便觉得不对劲,定睛一看,怀中是一具森寒干尸。
长绫从袖口飞出,秦红筝追上去,面若寒潭,一字一顿道“放了我儿”
见姬溟阴果然没遵守信诺,秦老谷主他们赶紧挣脱身上的藤蔓。
这藤蔓也不知是什么天材地宝,合他们仨人之力竟一时挣脱不开
狂怒的龙吟声渐渐逼近,姬溟阴祭出招阴旗中的百鬼。
天色骤变,阴云密布,上百只厉鬼从阴气的浓雾冒出,与狂暴的蛟龙缠斗到一起。
姬溟阴一手夹着沈遂,一手拎着林淮竹的腰带,逐渐将秦红筝甩到身后。
沈遂深感不妙,只求林淮竹的主角光环大爆发,赶紧将秦老谷主他们召唤过来。
姬溟阴乘着疾风而行,她心知藤蔓困不了他们多久,需要尽快离开这里。
若是他们追上来,那就先杀了沈遂,这样便能分秦红筝与那老不死的心。
姬溟阴正筹谋时,忽然手背一痛,低头见林淮竹亮着整齐的银牙正在咬他。
“小畜生。”姬溟阴面色阴冷,正要给他一点教训时,对方却在这时转过脸。
姬溟阴的眼眸与他对视,只见那双乌黑的眸子仿佛簇了一团火。
火舌如蛇信子那般,竟从林淮竹的眼眸攀爬到姬溟阴身上。
姬溟阴只觉得面颊蓬了一团蓝焰狱火,难以言喻的灼痛感让她的动作一顿。
林淮竹趁机抱住沈遂的腿,猛地往地下一滚。
这是他们云家的绝学之一,业障狱火。
云家某位先祖曾是佛修,后来从禅院出来,留了长发入世,还娶了妻生了子,之后花了十年时间以佛法为基创出这业障狱火。
他是从秦老谷主手中得到这门功法,据说是他外公预感自己会心魔所噬时,将它交由秦老谷主代为保管。
作为一个父亲,他还是期望自己女儿能活着。
正是因为心里存的那一念侥幸,他才将法笈给秦老谷主,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女儿回来时能用得上。
业障狱火只有他们云家的血脉才能练,以血为焚火的燃料。
林淮竹修炼得并不精,他是在给姬溟阴的血中做了些手脚,所以才能伤到她。
但这点伤对姬溟阴来说,莫说是致命了,在她身上能留下伤痕都难说,只能在她心神放松的时候刺痛一下罢了。
所以方才秦老谷主他们在的时候,林淮竹没敢用,因为当时姬溟阴有所防备,她很难中招。
这个法子只能用一次,且时效很短。
果不其然,姬溟阴很快便恢复如初,好在秦红筝及时赶来。
“既你来找死,那我便不客气了。”姬溟阴冷嗤一声,挥舞手中的招阴旗。
原本巴掌大小的招阴旗瞬间变成一面极大的旗帜,阴气奔腾而出,一眼望去仿佛黑压压的乌云。
滚滚阴云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