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已经临近冬日,跟南城相比,上京的冬日早早就开始下雪。
霍家的家仆们,在夫人的授意下,开始在外采购冬日的物件。
不仅是几位主子,家仆们也各自领了补贴,到时候也能为自己采购几件厚实的冬衣。
就连管家大爷样的那只看门小黑狗,到时候也能穿上喜庆的红袄。
前两日自街上跟好友打闹,一不小心碰倒了豆腐脑小贩的摊子,虽然已经赔过钱,但霍命还是被他爹揍的下不来床。
他病病歪歪在床上双眼放空,头发几日未下床,就几日未梳。
窗外叶子簌簌下落,冷风吹过来,少年人默默拢紧被子。
随后大开的窗户被一双好看的手关上,隔绝了外边呼啸的寒风,脸陷在兔毛领子里的二姐,端着霍命今日的午饭进来。
霍命一见她来,顿时哀嚎一声,提起被子就把自个给尽数藏好。
见此,二姐笑弯了眼睛。
她到床前的小几边坐下,把饭食一搁,道“起来吃饭,豆腐脑昨日已经吃完,你可放心了”
虽然当时赔了钱,但霍命他爹还是气得不轻,勒令家仆往后都只给霍命吃豆腐脑。
直到他把当时剩下的干净豆腐脑吃光,才允许吃别的。
于是霍命在床上一躺就是七八日,也连着吃了七八日的豆腐脑。
嘴里都快淡出鸟了。
一听二姐的话,霍命在被子里耸耸鼻尖,隔空闻了两下,然后刷一下又掀开。
他像个馋了八辈子的猫崽,探头看到小几上的饭菜,差点哭出来。
“二姐,你是我一辈子的二姐”
说完,霍命拿起筷子,夹菜就往嘴里塞。
过了会儿,他又悄悄打听爹的消息。
“二姐,爹这两日不在家”
二姐拿筷子替他夹菜,单手支着下巴,道“爹这两日陪娘回外祖家,不在府中。”
见霍命听完自己的话,眼珠子就开始滴溜转,二姐眯起眼睛,道“别想着淘气啊。”
“爹也就去几日,要不了多久就该回来了,你闯什么祸都避不开。”
“知道知道。”霍命乖巧。
他扔下筷子把碗一放,抹嘴就从床上翻身下来,开始穿外衣系腰带。
二姐在一旁挑挑拣拣,拿了块玉佩,给他系在腰上。
“我去二兄的院子看看”
二兄原本有自己独立的府邸,但自从前两月二嫂有了身孕,霍命他娘亲放心不下,干脆就让小两口回主宅来住。
整个霍家有六个孩子,现今就只剩下一个霍命,年方十五还没有成家。
翻过年去十六岁,家里甚至都有打算要给他物色新妇。
二兄一家住在西苑,霍命打扮的有模有样,有他爹留下看管他的护卫上前询问。
霍命就堂而皇之道“小爷去看看二嫂不行”
说完,他就跟脚底抹油一样,麻溜钻进西苑。
二嫂和二兄正巧在门口,两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见到霍命就笑。
“飞星这是已经大好了”
霍命的字取的早,一家人也喜欢叫他小字。
之前几日躺在床上生无可恋,大家也都去看望过。
霍命早好了,只是不愿下床,这会儿听到嫂嫂的揶揄,立刻顺杆爬。
他伸手竖在唇中,小声道“嫂嫂二兄给弟弟打个掩护。”
他的脾性众人皆知,二兄立刻抿唇“又想挨揍了”
霍命急了“你不说我不说,我爹肯定不知道”
说完,他又用上一贯伎俩,上前拉着二兄的一角拽了拽,撒娇。
“二兄最好了,就帮弟弟这一次”
“之前和宋青山那小子打了赌,输了可是要叫爹的,可不能不赴约”
二兄“”
二兄揉了揉额角,嫂嫂也在那边闷笑。
“臭小子,真是什么赌都敢应”
二兄道“等爹知道了,腿都要给你打断。”
他无奈地挥手,像是驱赶小狗一般“院墙那边通向外边,你自己去翻。”
正门有侍卫把手,霍命之所以来二兄这边,就是想偷偷出去。
“多谢二兄”
翻墙这种事,霍命可是个中好手,起跳攀上墙缘,脚下蹬两次,麻利上去,然后轻飘飘跳下地面。
“呼。”霍命拍拍手,深深呼吸几次,然后叉腰。
“果然啊,外边的空气就是好闻。”
他一帮子狐朋狗友,都是上京的二世祖,头上有兄姐,顶着祖上隐蔽,不用继承家业,就招猫逗狗。
霍命之前就让小厮替他买了只战斗鸡,听说曾经是鸡王,打遍上京无敌手。
这次他拿到后,雄赳赳的鸡果然不负众望。
一群人围在一起,看着中央两只鸡大家,鸡毛乱飞,尘土飞扬。
最后霍命的战斗鸡占据上风,赢下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