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都能带回衙门刑讯。但是并不可滥用刑讯,一旦按规刑讯之后还得不到认罪口供,那就只能放人,不可以一直刑讯逼供。只要她能扛住刑讯不认罪,林家为了名声就不会坐视大理寺对她无休止严刑逼供,林七娘心头略定。
粉雕玉琢的少女抬眸,茫然不知缘由,却又本能的在这样的步步紧逼之下惶惶不安。
谢泽含笑凝视林七娘。
在这样的目光下,林七娘徒然生出一种无所遁形的恐慌。
江嘉鱼突然轻咳了两声,谢泽看了过去。
她眉心起凝,肃声“谢少卿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也没必要继续拐弯抹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你是在怀疑我表妹吗”
谢泽歉然轻笑“职责所在,我们办案向来都是大胆怀疑一切,然后收集证据逐渐排除不合理的怀疑。就像当初耿润松一案,不瞒江郡君,其实一开始我也怀疑过你,毕竟你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当然,很快就排除江郡君的嫌疑。”
“我当时身边有四个武婢,个个武功高强,谢少卿怀疑我实属人之常情,可我表妹,谢少卿自己也说了,她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周飞鹏主仆二人都是成年男子,谢少卿觉得我表妹能做什么又做得了什么”江嘉鱼唇边露出冷意,“还是谢少卿只想找个替罪羊,好向丽嫔交差。”
谢泽俊脸上泛出受伤之色“在郡君眼里,我竟是这等卑鄙小人。”
江嘉鱼“”这人太狗了。
她煞有介事点头“我自然相信谢少卿定然不是这等小人,绝不会只凭我表妹在芦苇荡中出现过这一点,就把她带回大理寺。好好的姑娘家,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大理寺走了一遭,什么名声都完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届时我林家姑娘都将无颜见人。”
江嘉鱼担心的正是谢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林七娘带回大理寺审了再说,进了衙门,事情闹大,把宫里那位正当宠的丽嫔牵扯进来,谁也不知道事态会如何发展。
谢泽微微敛目,似在权衡利弊。
“还请谢少卿抬头看看这片芦苇荡,退一万步说,便是那位周公子真的来过这里,灵玉听到的惨叫也是他的。可这片芦苇荡绵延几十亩,藏上几十个人绝不在话下,谁知道他在这里遇到过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江嘉鱼开始拖人下水“那位周公子为人跋扈常常仗势欺人,树敌众多。就说刚进宫的窦美人,险些被嫁给那周公子,这并非什么秘密,为此窦美人和丽嫔针尖对麦芒,倒也有杀人动机是不是谁家还养不起几个打手了,背后敲个闷棍想教训教训哪想到敲得太重把人打死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个深山老林埋掉,这也不是不可能。当然我这都是无凭无据的猜测,一切还是得靠真凭实据来确定真凶,起码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万一那位周公子只是进山游玩迷了路,这边却在兴师动众抓人审命案,可就闹笑话了。”
“正是如此,不管怎么样总得先把人找到,才好论其他。”
说话的是林四娘,之前没当回事,慢慢听出到谢泽在怀疑林七娘,可他话里处处都是机锋处处藏着陷进,她不敢轻易插嘴落下话柄。
堪堪回神的林五娘诧异“谢少卿怎么会怀疑我家七妹,她如此弱不禁风,杀鸡都不行更何况杀人。”
林元娘正色“只因为我七妹来过芦苇荡便被怀疑,这理由恕我们林家难以接受。”
林三娘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用力点头表态。
林七娘早已经面无人色,彷佛被吓破了胆,声音瑟瑟“我没有杀人,我都没见过他。”
谢泽眯着眼,不一会儿勾唇笑了笑,带着若有似无的戏谑“江郡君和姑娘们言之有理,那我就先去找人了。”
江嘉鱼微愣,虽然谢泽似乎对她有点意思的样子,但是她并不觉自己有这种魅力左右他的决定。她其实是拖延时间等忍冬去把林老头或者林予礼搬来,让他们交涉利益去。
江嘉鱼整了整表情,微笑道“谢少卿慢走。”
谢泽走了,笼罩在姑娘们头顶无形的大山也随之消散。
林五娘夸张地呼出了一口气“明明他一直笑眯眯,说话也温温柔柔的,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他好可怕。”
“原来你也这样觉得,”林三娘如遇知己,“我大气都不敢出。”
“弱冠之年便高居大理寺少卿之位,真当他只靠出身,自有其过人之处。”林四娘看向江嘉鱼。
其余人慢慢都看向江嘉鱼。
江嘉鱼“你们都看我干嘛”
林五娘的脸纠结成一团“他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其实可以把好像去掉,上回谢泽来查耿润松案时,她就想问了,后想想没事别生出事来就忍住了,可这回实在明显。
江嘉鱼现在倒开始怀疑,谢泽那点意思是不是她自作多情,人生最大的错觉便是他喜欢我“他对表妹绵里藏针那样子,我可没感觉到一点意思,所以都别想太多。”
林五娘一想也是,当下放了心,很好,表妹没被美色迷惑。谢泽美则美矣,显然难以捉摸,令人发憷,还是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