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驯染的含义。
只是因为这难得的吵嘴而有点想笑。
而他也确实笑了起来。
“你现在要吃吗”
他指向一侧贩卖棉花糖的摊贩。
“吃。”
幼驯染握住了橙色的棉花糖,蓬松柔软的糖丝入口即化,不可避免地触及脸颊,她皱眉想擦掉,却找不到位置。
于是夏油杰俯下身,在气息交缠里的距离里,用手指帮她擦去了。
天与暴君甚至还无聊地移开了视线。
就这就这
咒灵操使纯情使者吧
你倒是凑上去吃掉啊
算了。
他手指微蜷,脑子里却是女性刚刚的模样,和游刃有余掌控主权的富婆姿态不同,带着独有的、让人清晰意识到她不过才十八九岁的少女情态。
那副样子,他同样也是第一次看见,在她曾经的朋友、现在的敌人面前。
烟火秀 11:00
在乐园的主题餐厅吃完晚餐后,夏油杰和千澄又去看了一些主题表演。
他还沉浸在上一个水族馆项目,回想着在透明的玻璃下缓慢游动的鱼群,以及幽蓝色光芒笼罩下宁静的幼驯染,想让时光就此停留时,外面的夜幕上突然升起了烟花,点亮了女孩子的眼睛。
那只通红深邃的眼眸不知何时又清清亮的,像是晶莹剔透的宝石。
她仰着头,看着远处的烟花秀,攥住了夏油杰的衣服“杰,快看。”
夏油杰像是无数夏日梦中的自己一样一动不动,只是注视着她的眼睛,想要亲吻她眼眸中的璀璨烟花。
他在梦中曾一次又一次地亲吻她,不止满足于单纯的贴合,而是更加深入地交缠气息与津液,让她眼尾潮红,让她朦胧低泣,让她囿于自己怀中。
“不要再看我啦。我现在又不会跑掉。”
但是,他惧怕自己亲下去时,她又变成一阵虚无的空气,又变成一阵凛冽的寒风,从眼前消散。
如果不去确认,她就一直存在。
所以夏油杰收回视线,握着她的手看向了远处。
视野中是烟花秀,耳畔是烟花声,但心里却是她,也只有她。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喧闹的游乐园逐渐归于沉寂。
闭园时间将近,游客三三两两地往出口处涌去。千澄却还抬头看着夜空,她很喜欢夜幕上的烟火,那抹绚烂无比的样子即使稍纵即逝,也一直留存在她的脑海中。
夏油杰的视线又堂而皇之地落回到她身上。
她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两盏夜灯之间,回过头等他。夏油杰跟了上去,他们之间还有着一段距离,但是他们的影子却凑的很近,灯光下的错位感让它们看起来像是恋人在厮磨耳语。
于是夏油杰低下了头。
属于夏油杰的影子亲上了幼驯染的。
即将。
即将。
天与暴君“”
就这就这就这
死刑执行人纯情执行人吧
行吧。
他觉得自己和这纯情的游乐园格格不入。
不止夏油杰手段一言难尽,其他小情侣也没好到哪里去。别的不论,在这样的情况下接吻难道不比亲影子直接在这样喧闹后宁静的只有两个人的环境,注视彼此,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挤压她的空气,强迫她咽下呜咽,侵占她所有的目光和注意力。
如果是他,甚至可以做的更多。
天与暴君对场合并不在意。
可是他却只能看着。
只因为那该死的命令。
“啧。”
夏油杰的影子即将吻上幼驯染的一瞬间。
游乐园午夜的钟声骤然敲响。
钟声凝滞了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夏油杰没有任何反应,但当幼驯染下意识拉开距离时,他立刻从这如梦似幻的一天中清醒过来,听见了幼驯染温柔的叹息。
“十二点了。”
她没有多说,但垂首望过来的目光却带着悲哀的怜悯。
午夜十二点钟的魔法消失了。
幼驯染温和地勾着唇角。
她在微笑。
但不是过去那种小太阳般发光发热的灿烂笑颜,也不是如春日樱花般妍丽的柔软微笑。
取而代之是一种从未见过的、透着漫不经意疏离的无奈表情。
明明眼眸和唇角弯起的弧度都和以前别无二致,却好像多了一副透明的面具,在两人之间划出泾渭分明的界限。
他怔怔地抬起头。
现在来继续白天没有进行的话题吧。
杰,你是来杀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