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像也没用,该问的他还是要问。所以等五分钟的时间一到,宁旌就直接打电话叫她过来了。反正他挺闲的。帮某个学渣补补习就当做善人善事了。
田然走过去的时候,表情郑重,如临大敌,宁旌看了她一眼,看见她直晃晃站在那里,瞥了一眼靠墙的方向,示意她从那里拿把椅子过来坐。不过被田然拒绝了。
“不用了,我站着就行。”拘谨得像个小学生,一点都不复先前的淡然。宁旌看到后也不勉强,只是从位子站了起来,走到他刚才指的位子,从一堆椅子中拿出了一把搬过来,甚至还帮她拍了一下椅子上面的灰尘。
“谢谢老板。”这次田然是不坐也得坐了。她坐下后也没有做小动作,视线一直都放在他脸上没有离开过,只不过不是因为其它原因,而是因为太过紧张接下来的题目导致的。宁旌知道如此,却还是在她的美目注视下,心跳快了一瞬,不过他也没有移开眼神,在落座后就道起了一个问题。
“你应该已经看完了那份资料了,你觉得最终造成超宇盈利为负的原因是什么”他双手交叉,搭在桌上看着她问道。
田然垂下睫毛,思考了下,抬起头来,“我觉得有很多种原因,有决策者的考虑不当,也有存在已久的制度的腐朽,时代在发展,如果旧的制度不能跟上时代的发展,那势必会被时代淘汰。相较于前者,我更倾向于后者才是超宇负盈利的主要原因,前者只能说是影响因素。”
一个被大家公认是花瓶的人突然说出这么一大段十分哲学,有道理的话,不仅直播间观众惊讶了一番,宁旌也惊讶了一番。因为她说得没错,导致资料上超宇一年不如一年的根本原因在制度上面。这让他眼中生出了赞赏之色。
“你说得没错,超宇它输就输在了制度上面,还有那顽固不化的保守思想,商场如战场,不进则退,没有人能够永远站在顶峰,也没有人能永远居于落后,当其它公司和企业都在发展的时候,只有超宇原地不动,它最终被人超越和取代这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宁旌在讲的时候,田然在认真地听,她其实对超宇的具体情况并不了解,因为她都是交给专业人士去管理的,不过她大概知道那份资料是怎么回事了,那份资料讲的不是现在的超宇,而是三十年前的超宇,她外公刚刚创建时的超宇。很多人以为墨一是总公司,而超宇是分公司,实际不然,在三十年前,超宇这个名字出现得比墨一更早。
宁旌接下来的话更是证明了这点,“刚才在会议室里,韩琪问出的那个问题张总并没有直面回答,不是因为里面的资料有误,而是那是三十年前的超宇面临的处境。我想知道,如果你是超宇的负责人,面临它当时面对的处境时,会想出什么样的办法解决这个困境”
这道问题有点超纲了,田然知道想也白想,就随便道了一个答案,“我会趁股份还值钱的时候,把手头上的股份全卖了。”公司没了就没了,只要钱还在就行,她就是这么俗,然而在宁旌听来却一点也不俗,因为她想的方法跟他想的方法不谋而合。
如果不是对那家公司十分有感情的话,以当时的情况还是卖出去比较合算一点,要知道那时候有不少人盯着那块肉呢。
宁旌“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方法的”他眼里露出感兴趣。
对面,田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因为没有提前想好答案,回答不上来,只能实话实说道,“我就随口说说的,这个问题我回答不出来。”她说到后面时,神情有些恹恹,这让办公椅上的人看了心中有些复杂,这随口说说,说得也太准了吧。
直播间观众从他的神情中可以看得出来,他对这个答案还挺满意的,不过因为宁旌没有具体表露出来,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办法好到哪里去。
宁旌也没特别刁难她,在问完了三个问题后,就让田然回去了。
“没事,椅子就放那儿吧。”看到她想把椅子搬回去,宁旌阻止道。如果田然知道这个椅子是专门用来提问的时候给她坐的话,说什么这时候都要把这个椅子搬走。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区域后,没一会儿又出去了,只不过这次是去接水。
不同于直播间观众想象的那样,一层一个饮水机,这里只有四楼有水,所以田然要想接水必须要到四楼去接,而那里是墨一的地盘。她刚走到饮水机那边就看到席嘉年正在接水。这次她也没跟他打招呼,而是自觉地站在他后面排队。
不过席嘉年接完水后并没有立即走,而是在一旁等她把水接完。
“你对这次的策划有了想法没”见到田然已经接完水后,他出声问道。虽然他觉得她可能不是大家想的那样聪明,但是还是不能确定,所以才有了这次的问话。
“差不多吧。”田然丝毫不知道自己这么一说给他造成多大的影响,既然宁老板没有说那个方法不可以,就证明它是可行的,她也没撒谎。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席嘉年听到这句话后,看向她的眼神更加认真和专注了。
直播间观众好想冲进屏幕里告诉他,都是假的,田然一点也不厉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