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过隔窗。
清新的空气中,带着一丝暖意,也夹杂着些许芬芳。
不知是花香,还是春天固有的味道。
冷溶月的发梢在拂动,微微地拂动间,她的柳眉也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显然,阁外的春意并没有让她心怀舒展,她已完全忽略掉了万物复苏的气息。
“他在哪”悄然间的愤怒,由她的心田发出,像极了夏日骤雨,让人猝不及防,又好似理所应当,自然而然,“整整六年了,他又出现了”
一个人太聪明,就会成为一种苦恼;一个人太透彻,就会成为一种折磨。冷溶月大概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她比任何人都不容易开心,也比任何人都难以放下。
萧执,这个杀害她恩师故遗名的恶徒,在这六年中她无时无刻不再寻找他,也正是为了更好得找寻,她才壮大了芙蓉居,再次成为让整座武林都要仰她鼻息的存在。
她并不是一个好的管理者,至少,她自己是这般认为的。
但,她曾经却有一位统帅整个大明朝锦衣卫的义父,她从义父那里学到了鬼谋杀伐,更学到了权术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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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也有一位足能让整座江湖都为之颤抖的师父,其座下四林将、十二地煞等,无论拉出哪一人,都是千万人无法超越的巅峰。
她的义父和她的师父,也共同创立了这世上最邪恶、最毒辣,如同死神般存在的秋思阁。
这个曾经让所有人都夜不能寐的杀手组织,不光江湖人恐惧它,就连朝廷官员也畏惧它。
这些年,有太多人辱骂她的义父了,或许人一旦死后,就活该被人指指点点,说来说去。
她却无力制止,亦无力还击,因为这太多人中大多都是普通百姓和正直敢言的清官,但,义父始终是义父,若不是为了大明江山稳固,百姓安居乐业,她早就杀进皇宫,手刃朱棣了。
使她欣慰的是,她并没有听到太多关于她师父的恶语,或许,她的师父是微不足道的,她的师父也并非是什么万恶之首。
如果非要说出一项她师父的罪恶的话,可能就是想要成为天下第一吧
可,在这世上谁又不想成为天下第一呢
哪怕是一个名不转经传的小子,也渴望自己能有成为天下第一的那一天。
江湖就是这样,就像勐兽群居在森林中那般,也自有着一套“森林法则”。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只要能杀到最后,就能被人崇拜,受人尊重,得到一切想要得到的。
这本身没有错,要说错,也绝不是她师父故遗名的错。
因为,这规则已经延续了几千年,甚至在远古时期就已是这样。
所以,她觉得她师父才是一个可怜人一个一心想要守住“家”,一心想要守住她和她义母念顺夫人的可怜人。
事实上,她也曾独自去过武当山,也在武当之巅的崖下见到了她师父的坟墓。
她不但在崖下的山洞前守了她师父三天三夜,且还挖开了坟墓。
她清楚地记得坟墓内的那具躯体,直到现在她想起那具躯体时,她的心都还在连连作痛,她也会连连作呕。
那已不是一具人间的躯体,那躯体只属于地狱,无底无边的地狱。
然,又是这具根本就不属于人间的躯体,也让她有了些许希望和幻想。
一具没有脸的尸身,就算身形与她师父的身形一样,又如何
一具血肉模湖的尸身,就算尸身上有着她熟悉的衣衫和玉佩,又如何
很多时候,她觉得她的师父并没有离她远去,她好似也能时不时地听到她师父在说话,柔和的、关切的在说话
此刻,她依然是愤怒的,她的眸中也满是仇恨和杀意,但,她的身体却是呆木的,就如同一块没有知觉的木头,任凭风吹雨打,毫无感知。
殇沫理解她心中的悲愤,更知晓她所失去的一切的一切,她已不再是那个众星捧月的大小姐,而是一个被贬下凡尘的小丫头。
没有人再为她遮风挡雨,也没有人再惯着她那“胡作非为”“肆意妄行”的做派。
现在,她哪怕行差踏错一步,就可能会万劫不复,还会连累到芙蓉居的上万之众。
她虽还有父亲,但她的父亲郭明轩终究只是一个江湖中人,亦是一个凡俗之外的人。
她实在没什么可依靠的了。
但,她却还是那么的坚毅,就如初见时那样有着微带酒晕的可爱,琥珀容光的丽色,更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态,就算是一缕破衫裹身,也难以掩盖住她的雍容华贵之气,举止回眸间,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
她的美,本就是真正娇艳姿媚得美。
而,这世间的女子,真正释放全部美丽的时候,也绝不在年少之时,反倒是在为人母之后。
所以,她已更加绝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