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叶落无颜 (一)(2 / 2)

幸之至至少,贫道此刻已不知何为孤独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去吧”

侧身数步,回眸遥望,孤影依在,孤崖依耸,但,也是孤人的殇沫,却并不觉得孤独。

因为,泪水已然从他的眼眶中流下,与其相伴

十月初二,夜霜。

冬日将至,草木凋零,蛰虫休隐。

应天府外,被霜露染红的枝叶,金灿灿的晚稻,与晚霞连成一片,炫彩着大地。

待到“绣芙蓉”点燃灯火,街道已冷,秦淮河畔却笑语不断。

顶顶轿身,百步足,千只臂,在红红的灯笼光亮下斜倒,在姑娘的唤声中变化。

萧条七百多年的秦淮河畔,在此刻竟又容光焕发,喧闹繁盛。

降霜已在天边形成薄雾,丝丝藤蔓掠过屋顶,游走在屋檐下,萦挂在树梢上,似含着珠,似带着泪,却生机勃勃,尽显绿莹。

忍受着苦寒之气的忍冬,又称忍冬藤。

生不择地,凌冬不凋。

它是吉祥的象征,亦被大量运用在佛教上,代表着灵魂不灭、轮回永生。

而,在这犹如天阙之处,每每望向忍冬之人,却不免心潮澎湃,充盈。

邪笑、畅笑,也在这一刻,全都成了掠颜拂面间的澹笑。

大有心照不宣,争名夺利之势。

菊颜已绽,展尽花魁明艳,赛过君子之实。

忍冬,当然比不过“绣芙蓉”中尽放的四君子之一的菊花。

可,偏偏四君子之一是花、是物,不是人。

花与物,又怎能与人相比

只能做得陪衬,只能折尽人手,只能凋谢在此夜中。

婀娜舞步在莲台之上旋动,白玉细臂在眼前伸展,手中一枝菊,更惹百客垂怜。

若说,能够进入这“绣芙蓉”酒楼,已显尊贵,那么,能亲眼目睹楚姗姗一舞,更是千金难求。

但,却没人知道,她今夜为何要舞,又为何要作为首舞之人登台。

然,这世间的所有事,又怎会毫无破绽呢

暂时的完美无缺,永远抵不上连串的过去。

若将过去拼接,与现下连贯,便就能找出自相矛盾的所在,亦能看清看似完美的缺憾。

而,一个满眼都是爱恋的女子,又几时需要这般麻烦

也根本不需要去拼接过去,连贯现下。

只因,她的眸光已在出卖着自己,全然成了无衣物遮体、全身的表达。

这是一种女子之间,才能察觉出得炙热情感,亦是女子间才能懂得心酸钝痛。

可笑的是,在场的宾客,眼中只有花好、人美、舞艳,却做着“衬托之叶”,也毫无察觉。

可悲的是,她眸中的方公子与曹公子是那般得伟岸、高贵,而,曹、方两位公子却根本没把眸光锁向过她。

只因,两个男人间,正在为彼此的脸面与心气,互不对眼着,互相算计着,且想要百般压盖着

他们皆侧着身,侧仰着头,脸上无颜,心中嫌弃至极,两人明明迟尺天涯,却又各竖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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