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很多疑惑。
例如谢清澜与苏碧薇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很清楚,若,谢清澜能够无所顾忌的出手,这天翱门中便就无任何一人可以阻挡。
可,谢清澜不但没有出手,还宁愿死在苏碧薇的剑下。
一个男人可以懦弱,也可以去顾念昔日的同门厚谊。
但是,在抉择大是大非上,是不该有丝毫犹豫的。
一旦犹豫,自然会生乱的。
当然,他还想知道隐藏在天翱门中的奸细是谁,就算他的内心已将谢清澜排除在外,但还有关尘、行天阳与苏碧薇三个人。
或许,他今日并不能得到所有的答案,邢云飞也绝不会老老实实地告诉他全部的答案。
但是,他深信,只要他能搞清楚一些细节,那么也就自然可以再从三人中排除掉一个人,甚至是两个人
飞云阁的几桌上,已从原先的茶水,换成了一壶酒与两个酒碗,酒碗中也斟满了酒水。
酒,是江湖人的最爱,它不仅代表着豪爽与干脆,更代表着兄弟情义。
酒水上桌,那么他们两人最终的谈话结果,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能让邢云飞浪子回头的可能呢
他也只是这样去想着,但随后邢云飞咧出得一丝苦笑,也打破了他的这个念头。
因为,邢云飞的苦笑,是一种甚是无奈的苦笑,“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我之所以愿意与你坐下来好好地说说话,是因为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只能与你这般坐下来好好谈谈”
殇沫沉默了,他根本无话可接。
邢云飞饮下一碗酒,动作干净且利落,可他的眸光却并没有那么干脆,还在缓慢地发生着变化。
突然,他的眸光开始变得狠厉,身体也开始变得振奋,酒碗被他重重地放在了几桌上,“但,我必须要赢,一步一步得赢到最后在没有彻底赢之前,我也是绝不会先倒下的”
殇沫笑了笑,很淡、很无奈地笑了笑,“在你眼中,我就是那个可以让你先倒下去的人亦是你的阻碍,对吗”
“不错你不但是一个能让我先倒下的人,还是一个能够抢走我一切的人”
殇沫,怔道“一切包括韵锦吗”
邢云飞听到殇沫直呼“韵锦”后,情绪更加激动,脸上也露出了道道恶狠,眸光中亦带着想要把一个人瞬间灭掉的恨意,“你应该叫她师姐柳韵锦至始至终都是你的师姐,是你永远不能冒犯的师姐”
随后,他又缓缓垂目,又饮下了一碗酒,又沉声道“韵锦,就是我的全部你知道从小就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他狰狞地笑着,头也在不禁微摇着,接着哽咽道“不,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生来就什么都有,你又怎么会知道呢”
殇沫,淡淡道“你从小便喜欢韵锦,也多半是因为韵锦是师父的女儿吧”
邢云飞迟迟侧脸,怒瞪着他,一字一字道“这只是巧合韵锦只是恰好是师父的女儿罢了,你以为我是为了稳固门派的地位,才去注意到韵锦的吗”
殇沫含笑垂目,端起桌上的酒杯,缓缓抬臂,可他的嘴并没有触碰到酒杯,但酒水中已映射出他那异常坚毅的眸光,“若,韵锦不是师父的女儿,又怎能引起大师哥你的注意呢”
“碧薇师妹不但是一个极美的女子,且还是一个你唾手可得的女子,”他的声音已变沉,沉得每说出一个字,都极其有力,“可,碧薇师妹又何曾引起过你的关注呢要知道,她并不比韵锦差”
邢云飞连续听着殇沫的话,他的神情在这期间却没有一丝变化。
突然,他站了起来,愤愤地站了起来。
他开始躁动,开始慌乱,在坐垫周围走动着,终是又将一双覆满怨气的眸子,凝注在了殇沫的脸上。
他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举起几桌上的那坛酒,仰脸痛饮。
只听,“呯”的一声,酒坛被他赫然摔在地上。
随后,他便对着殇沫开始“哼”笑,最后终于变成了仰天狂笑,“苏碧薇呵呵呵苏碧薇怎么可能比得过韵锦呢呵呵呵,她苏碧薇只不过是个傻女人是这世上最蠢、最笨的傻女人”
殇沫,自若道“可,就是你口中的这个傻女人,无时无刻不在深爱着你,且至始至终都不曾离弃过你。”
“那是因为我要让她在我身边,她才能在我身边”邢云飞,愤怒地喝着,“我只是在可怜她我只是在怜悯她就算她在我身边又如何她永远不配不配让我去爱”
殇沫诧异地望着他,“为什么你既然不喜欢她,就该明确告诉她,让她离开。为什么还要让她在你身边”
邢云飞阴恻恻地笑着,“为什么呵呵呵,你想知道为什么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因为,除了你,还有另一个可以让我倒下的人我说过我只想赢决不能在半路上倒下去”
殇沫突然明白了点什么,却又好似更加糊涂了。
那日,御剑台上所发生的事情,萧月事后也是对他讲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