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路堂,通往王的方向。
这早已不再是昔日无比荣耀的路堂,而是血淋淋,人人恐惧的死亡之路。
柳韵锦仍在,她每前行一步,都能让亚烈苦奈儿狠狠颤抖一下。
此刻的亚烈苦奈儿早已坐立不安,无论拳掌在胸前重握了多少下,都始终没有松弛下他那紧张到了极点的眉头。
他知道,有个大明朝的白衣女子就要来了,那是一个杀人不眨眼,且没有停止过一下步伐的恶魔。
他不解,为什么这位大明朝的白衣女子要来
莫不是已知道了他心中盘算的秘密
他有些不可思议,亦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可思议的是他心中盘算的秘密,是不可能被外人知道的,更不会被一个大明朝的女子知道。
他不知所措的是那个大明朝的女子到底是什么
他也已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每种可能都足以证明这女子根本就不是人,甚至可能是深海中的怪物
一人灭一国这怎么可能这绝无可能没有人会相信这世上也根本就无人会信
传令兵已一次比一次慌乱,也一次比一次紧迫。
他索性连连挥手,让早早就聚集在殿堂中的兵将将他团团围住,这些兵将已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此时,围在柳韵锦身前的众人也终于向后转身疾奔,他们疾奔的方向正是这个国度最神圣的地方王的所在之处。
拼尽全力的众人填满了国王所在的整座殿堂,在人挤人的情况下,他们狰狞着身子,凶猛地推开还在半进着身子的兵士,才勉强狰狞着身体将殿堂大门重重关上。
没挤进殿堂的人,早已不单单是锡兰国的兵士,亦有不少锡兰国的青壮百姓,他们的眸光变得更加坚毅,陆续回身,再次顶在了柳韵锦的前方。
他们已经退无可退,他们之间也逐渐没了一丝缝隙。
直到这时,柳韵锦终是停下了数日来未曾停滞过一下的脚步。
只见,她持剑向前,发出了数日来第一句喝声“不想死的,走开”
他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他们也能意识到这是最后的警告,他们中已有人放下了武器,不愿、也不想通过侥幸的运气,当什么“真神”了
然,也有很多人正在咬紧牙关,将兵刃持平在身前,眼中绽裂着血丝,极力嘶吼着向柳韵锦做出了最后的冲杀。
寒光再起,冲在最前的众人,身体赫然炸裂,连嘶吼的狰狞都未曾留下。
天岚紫霄剑已出鞘多日,缠绕剑身的紫气早已变成了血红色,好似在印证了这场杀戮的用时之久,死亡之多
很多时候,一旦褪去了风轻云淡,便就会迎来五岳颠覆。
无论初衷为何,对于现下的柳韵锦而言,早已不再重要。
一剑寒光众人倒,她的身前,已出现了下跪的人群。
剑身斜垂,在这刹那间,她的眼前,唯留一道紧闭的大门。
然,她的身后,却仍聚满了数不尽的人海。
终是在人背后,依旧有数不尽想要斩杀她的人们,仍存着始终不灭的与侥幸。
一剑身前起,王居殿堂的大门炸裂,上半扇门轰然倒塌,下半扇门仍在坚挺。
第二剑又起,下半扇门赫然崩裂,殿堂之内的上百之人均已后腾仰倒。
这上百人已无法再站起来,只因这上百人已形成人叠人、人压人的局势,根本不会再有重新站起来的可能,更何况压在他们最上面、起初顶在殿堂大门最前方的数排人,早已成了永远醒不过来的死人。
柳韵锦缓缓向前移动了几次,又一次斜垂剑身,准备踏入这最神圣的王居殿堂内。
所有人都不会知道,也绝不可能想明白,她想踏入这王居殿堂,只是想找一个人,一个或许会出现的人
只因,在这锡兰国内,也唯有这王居殿堂内是她还未曾走过的地方
可,刚准备跨进去,她的后面便突然乍现一层厚重的冰墙,冰墙轰隆隆的砸在了地面上,与她身后仍在等待机会将她杀死的人海完全给隔了开。
随后,便是数个鲛人从天而降,迎来整片、整片的海水持续淋头,滴滴落下。
她从未见过鲛人,领头的鲛人也并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容貌,反倒还有几分俊朗。
她没有丝毫怯意,任谁连续数日都在杀人,都不会再有任何怯意的。
她也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有些不可思议,心中不禁自问着她从不知晓的未知领域。
这世间真的有人鱼
鱼真的可以离开水
这些人鱼到底是敌是友难道也是要来杀我的
她再次举剑,她也只能举剑。
剑身上的水滴顺着那修长的臂膀流向她的肩头、腰窝,咸咸的海水让她的臂膀开始如灼烧般刺痛起来。
她并没有受伤,更没有出血,但她却感受到了痛感
猛然间,她开始头晕目眩起来,整个身子也开始变得无力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