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解决,总是需要去解决的。
她的眸光无力的从殇沫的眉宇间落下,落在了她与殇沫十指紧扣的右手之上,在又沉默了片刻后,她突然眸光一闪,左手用力地拍打在桌案上。
殇沫惊身一颤,赫然望上柳韵锦,她的眼中正闪动着光亮,这光亮也是殇沫再熟悉不过的光亮了。
那是平时里,沉稳、自信且独立的光亮,而这光亮,亦只属于柳韵锦。
“殇沫,我思量过了,其实我们大可不必这般等下来。系销摩鱗来的话,我们就一口婉拒婚事,大不了打上一架,只要你我在一起,就算面对再多的人,也是奈何不了我们分毫的。”
殇沫继续惊然地看着柳韵锦,他一时想不出,平时日看似丝毫没有主见的柳韵锦,此刻到底能说出来些什么,想出来些什么办法。
“若那系销摩鱗真的一晚不来,那我们就在他的寝殿中成亲等他明日来了,我们已然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难道他还要硬生生的拆散我们不成”
殇沫听完,竟完全怔住了,他好似从未了解过柳韵锦一般,早已睁圆了眸子,连气都不敢缓的僵持住了身子。
“所以,我们”只见柳韵锦拿起一盏酒水,一仰而下,喝了个精光,“该吃吃,该喝喝,没什么可顾忌的。”
本以来柳韵锦只是说说而已,意在安慰他的殇沫,竟硬生生地看到柳韵锦的右手从他的右手指间完全脱离,本是十指相扣的两人,如今柳韵锦竟双手齐用,真的有吃有喝起来。
这也使得殇沫意识到,柳韵锦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可,若那系销摩鱗一直都未出现,他真的要与眼前的韵锦师姐成婚,生米做成熟饭吗
他之前,也想过要娶韵锦师姐为妻,只是在整座天翱门中,也唯有韵锦师姐真心对他,不但不嫌弃他身无长处便做了少主门,且还在平时里多番维护于他。
在那段日子里,无论是与韵锦师姐一同闯入后山竹海,还是遇到蛇王岚桑,甚至是掉入危险重重的地洞之中,韵锦师姐都从未放弃过他。
不仅如此,韵锦师姐亦愿意为他独奏琴弦,说与心事。他也曾告诉过自己,日后定要娶韵锦师姐为妻
想到这里,殇沫的眸光已迷惘,就算再不懂情爱,他也知道谁亲谁近,谁对他是真感情。
他不但知道,且在他心中对柳韵锦的感情,是最纯真且真挚的。
然,他又不得不在此刻想到冷溶月,那个谜一样的冰弦,初见白纱遮面,亭中对弈更是相谈甚欢,天傲剑法是因她而感悟,生命危难时亦是她挡在身前。
若,柳韵锦与冷溶月有什么区别,其实在他心中,两人是没有区别的,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他又不得不去面对自己的心,他真的爱上了冷溶月。
对柳韵锦却是懵懂时,男女之间的亲近与喜欢。
然,真的要成婚,他也只能想到是和冷溶月成婚,而非柳韵锦。
但,如果真的可以用成婚,来化解柳韵锦被系销摩鱗逼婚的话,他也愿意去做。
毕竟,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柳韵锦被迫做任何不情愿的事,更何况是与一个根本不喜欢的系销摩鱗成婚呢
他的心中不禁升起一阵愧疚与钝痛感,使他愧疚得是,若他与柳韵锦成婚,日后回到大明朝,又如何去面对冷溶月呢
使他钝痛的则是,事实上,他真的可以为柳韵锦去做任何事,但他却给不了柳韵锦想要的全心全意
等了良久,都未等到殇沫有所回应的柳韵锦,口中仍咀嚼着糕点,道“殇沫,你说是不是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想娶我”
殇沫抬眼看向柳韵锦,她的嘴已经停止了咀嚼,身子开始僵硬,就连举起的酒盏也停滞在了半空中,逐渐的眼眶红润了起来,泪水立马开始打转。
“你今日与那系销摩鱗说的话,全是假话,全是骗我的,对吗你说我是你的人,你说我是你的妻子,还说什么女大三抱金砖,都是谎言,对吗”
面对柳韵锦哽咽间的话语,殇沫猛然站起,喝道“不对我说得都是真的,我又何必去拿你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事实上,他也只能这般说了,他之所以忽得站起,大声推翻柳韵锦的质疑,也只因他在心虚,他亦在胆怯。
但,他绝不能让柳韵锦失望,哪怕一分都不行。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让一个女人失望后,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与后果,但他知道,小时父皇身边的嫔妃为了争夺父皇的宠爱,都恨不得杀了彼此。
他不敢去赌,亦不能失去柳韵锦这个世间对他至情至性的师姐。
若,师姐真的爱上了他,他就更加不能伤害到师姐点滴,只因他知道思念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他认为他爱上了冷溶月,也只是他会日夜去思念冷溶月罢了。
灯角车拥踏夜行,紧衣展颜谈心声。不经已到街转处,无缘车载携共路。桥间瑟瑟凉亦重,无情更是旁掠匆。
忽闻曾伴初遇郎,踏遍行途金难放。悄声暗问藏心故,只得片语感心苦。终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