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儿的命,我能救。”陶乐说道。
田母先是不敢置信,紧接着就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我女儿,真的还有救”
“有救。”陶乐的声音,温和而坚定。
文秀池认了出来,这是刚才进急诊室的几个人之一。
那时这个女子就站在胡子打结的老者身边,所以她还有一点印象。
她现在已经猜到了对方的目的,不由得拧紧了眉头。
忽悠必死的患者,给他们不切实际的希望,以此来骗取巨额的金钱这种人一直都有,但是当着大夫的面就这样明目张胆,也实在太过份了吧
她正想要提醒田母,揭穿这个骗局,便看见人群中又走出了一个人。
她的容貌清冷美艳,说话的声音也温雅动听。只是内容方面,还是与刚才那个一般狂妄。
“陶大夫。说好了由我来挑病人。眼前这个,我们雪家也能治,根本算不上什么绝症。”
“你尽管再挑人便是。”陶乐点头道“这一位,与我们的赌约无关。”
田母怔怔地听着两名女子的对话,心潮起伏不定。
将要沉没之时,哪怕只有一根稻草,她也会紧紧抓住,何况这回出现的是两根。
站在一起的两个人,一位容颜清丽,衣着华美,胸前还佩着羊脂白玉雕成的玉饰,看起来比另一位醒目耀眼得多,似乎更加值得信服。
田母颤悠悠地走到雪千黛面前,眼中满是希翼的光“你刚才说,我女儿的病不是绝症,能治”
雪千黛哂笑了一声“能治是能治。但,代价可不是你们能付得起的。”
这倒是真话。这病,用雪家的化毒回春散确实能治。但配方中所用的,皆是名贵珍奇之物,价值根本不能用世俗中的钱来衡量。
她们雪家,从来不做亏本买卖,也从不救治无用之人。
这种世俗界的蝼蚁,就算出资亿万,也休想请动她出一次手。
“我有钱,只要能治好我女儿,倾家荡产我也愿意”田母急切地道。
文秀池看在眼里,心知家属已经上了对方的套儿再不阻止不行了。
她一把拉住了田母“阿姨,别上当,她们是骗人的”
“骗人不可能,她们说能救我的女儿,能救的”田母喃喃地道,似在说服自己,又似在说服别人。
“呵,骗你们”雪千黛冷笑起来“我可没有这个闲功夫。”
她不再理会田家母女和文秀池,目光在急诊室中病床上的人身上扫了一圈,忽然指着其中一个患者道“就是他吧”
这是一个精神萎靡的青年男子,脸色因高热而变成绯红色,看起来十分虚弱。
床旁陪护的是他的父母,两个人都戴着眼镜,表现倒还算镇定,并没有如其他患者家属一般焦虑。
确实,在这满是急重症的急诊大厅里,一个年轻人发高烧,确实不算是值得担心的事。
他们并没发现自家儿子,已经被雪千黛指定成为这场赌约的标的人物,而是在小声地交谈着
“半个小时了,血常规快出来了,老孙你赶紧去取结果。”母亲说道。
“行,要是有感染,就让大夫开个吊瓶,打完了赶紧回家到家你给儿子熬点粥,他晚上一口饭也没吃,可受不住。”
“这还用你说”母亲就推着父亲“快点去,别耽误时间。”
文秀池就有点不明所以。
这个季节,年轻患者突发高热,很可能就是流感或肺炎,大概率吊水吃药就能放回去,完全算不上有生命危险。
眼前的这几个大忽悠,不先可着一根稻草薅到底,反而在田楠家属上钩之后,突然就改弦易张,对象偏偏又是这样一个患者,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搞些什么。
但不管怎么样,提醒的义务她是要做的,而且,和患者无关的闲杂人等,本来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儿,她先通知了医院保安,让他们过来赶人,然后又把田楠母亲拉到一边,细细地解释了起来。
雪千黛选中这个人,实在是出乎卫庚等人的意料之外。
患者到底年轻,虽然生了高热,但也未必会要命,完全看不出来他的情况比喝了百草枯的女生,严重在哪里。
但要说雪千黛是刻意放水,帮着陶乐找个台阶下,却也说不通。
要是那样的话,她又何必要闹这么一场。不如直接什么都不说,拿过了门中答谢的礼物离开,也不会损了交情。
老祖宗到底用了她家的药,虽说是没什么效果,但也算承了对方的情,断不会一点表示都没有。
可是眼下这种情况,却是已经有点鱼死网破的味道,不把陶乐拖下水,她是万万不会轻易放手。
不过说实话,他们也都对这位陶大夫,仅靠着针灸就起死回生的本事,好奇极了。
陶乐却觉得很意外。雪千黛的眼光的确精准,显露了她在医学方面确实有过人的能为。
要不是自己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