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娘子家里有没有病人,人家全家都是气色红润,就连几个月前才回来的老太太虽然骨瘦如柴满脸沧桑,但养了这么久,身子骨也健朗的很。
街坊邻居们就安慰宁姐儿和桂氏。
“宁姐儿跟老太太你们别放在心上,出去转一圈,让那些人亲眼瞧瞧就好了。”
“可不是,竟还说许小娘子家里有得了痨病的病人,真是笑死人,咱们都在许小娘子家里买了半年多的鱼肉,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我看就是有人嫉妒许记食府生意好,特意出的损招吧。”
“应该是,什么人这么损,等晚上咱们去买鱼时,跟着周围的人说说,别什么都信,不然许记食府也开业一个半月,大家不都好好的。”
“就是就是,宁姐儿老太太你们先赶紧过去吧,等到点我们就去排队买鱼了。”
裴嘉宁跟桂氏见邻居们都帮着她们家说话,心里都暖呼呼的。
裴嘉宁却很清楚,这是四嫂结得善缘。
宁姐儿跟桂氏领着两个孩子过去许记食府。
要是以前,快暮食的点都该有人排队,这会儿倒没什么人排队,不过食肆客堂里已经有客人坐着。
见到儿子女儿外孙女和母亲过来,闻氏连忙过来给她们安排了张靠窗牖的位置,“宁姐儿,娘,你们先坐着,玉娘说给你们准备了松鼠桂鱼,等吃完你们正好出去逛逛。”
裴嘉宁点点头,安静看着外头集市的人来人往。
桂氏没怎么出门过,这会儿略有些局促。
凤哥儿和芫姐儿则乖乖巧巧坐在那儿。
大概一刻钟,陈氏就端着一道头昂尾巴翘,颜色亮泽的吃食过来,不仅如此,还鲜香扑鼻,有一股甜甜又酸酸的味道在食肆里溢开。
桂氏跟宁姐儿这桌是最先上菜的。
其他客人瞧见忍不住问,“掌柜,伙计,这又是什么菜,怎么平日里面没瞧人点过难道是食肆新出的食肆”
陈氏大着嗓门说,“的确是新吃食,不过并不是食肆里新上的,而且咱们许小娘子给她外祖母还有小姑子小叔子侄女专门做的,叫做松鼠桂鱼,味道酸甜可口,比较适合老人家跟孩子吃。咱们许小娘子全家可都在这儿了,可别再有不长眼的人说许小娘子家里有得了痨病的病人,瞅瞅看大家这气色,像是得痨病吗真是胡咧咧,怕是不知道谁家嫉妒咱们食肆生意好,估计造的谣吧,许小娘子还说,把家人请来食肆大大方方给大家伙瞧瞧看,要是还有人胡说,咱小娘子说报官。”
报官这两字刚出,后面砰得一声,像是什么盘子瓷器砸在地上的声音。
陈氏回头去看,是孙氏,食肆里另外个跑堂的妇人。
孙氏正端着几个小空碟过去后厨准备洗了,没想到脚滑还是咋回事,碟子都给摔了。
这小瓷碟是装腌菜的。
暮食的客人,每桌都会送两样腌菜,有些还没等到上菜,两碟腌菜就已经给吃完了。
所以孙氏正把几桌的腌菜空碟给端回后院去。
陈氏忍不住问道“嫂子,你没事吧”
三个跑堂里,孙氏的年纪最大。
孙氏急忙说,“没事没事,手滑了一下,我这就把瓷片给扫了,你们都先不要过来,免得伤到了。”
她脸色有点白,不知是摔了碟吓得,还是旁得原因。
孙氏很快把地上碎的碟子给扫走又把地面拖了拖。
陈氏跟孙氏不熟,她跟袁氏比较熟。
陈氏住在来溪巷,袁氏住在桂花巷,两人算是比较相熟,都是夏家嫂子吴婉帮着许沁玉挑的人。
摔碟子的孙氏是许沁玉寻不到人,在那些应聘跑堂的妇人名单上随意点了个,孙氏个还比较高,看着有把子力气,许沁玉就挑了她,孙氏干起来活来也的确很勤快,从不偷奸耍滑,这还是她第一次把碟子给摔了。
到了后厨,许沁玉知道她摔了碟子也没说甚,只是让闻氏记了下账,到时候按照碟子进货价赔了就是,从月底的工钱里面扣。
虽然这小碟子也不贵,就两文钱一个,但这也是规矩,摔碎的器具按价赔偿。
孙氏急忙点头应了声是。
而陈氏也没把孙氏摔碟子当回事,还在前面客堂跟食客们说东家倒霉,被人造谣的事儿。
“咱东家的外祖母前些日子才接回来时,的确身子骨不太好,但养了几个月,瞧瞧这气色好的,身子骨硬朗的,真要是痨病,能是这幅模样”
这些食客们跟着点头,“就是,有什么光明正大的竞争,用着下三滥的招数,的确丢人。”想也知道是生意上那点子竞争引起的,他们这些食客不少都是做生意的,自然了解这些。
有食客笑道“不过也有好处,有人真信了这谣言,不过来这边吃,不用排队,咱们也轻松些。”
“哈哈哈哈,但对东家可没甚好处,东家没生意赚不来银钱。”
食客们说说笑笑的,也打算以后帮着食肆澄清下,不然真把许记食府给整的关门大吉,以后他们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