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昌侯府。
“姑娘,平阳侯府的大姑娘又在给您递帖子,姑娘明日可要去赴宴”
平儿一进房,就见自家姑娘许沁慧病蔫蔫的躺在贵妃榻上。
许沁慧挥挥手,生气说,“不去,你就同她说我这些日子病着,哪里都不去。”
自打重生后,她就一直待在侯府没有出门应酬过,上辈子,哪怕她让一姐替她出嫁,但依旧招摇,每日该出门应酬就出门应酬,还经常参加些宴会。
这平阳侯府的大姑娘也算是她的朋友,但频频邀请她也不过是想知道她是怎么让新帝写下诏书,把竖王的未婚妻从她变成了一姐,上辈子她虽去了,但也没把自己怎么勾搭上新帝告诉平阳侯府的大姑娘。
反正这人就是为了看她笑话而已,两人算不得真正的闺友。
她让一姐替自己出嫁的事情,其实京城里的人都是知晓的,只是那是新帝写的诏书,自然没什么人敢明面上议论,但私底下,议论颇多,她也只是装作不知,心想着等她进宫做了妃子,看这些人可还敢议论。
后来,她的确进宫做了妃子,那些人就算鄙视她,也不敢再对她有任何非议。
想到还有半个月新帝就要选秀,许沁慧只恨透自己当初为何要让一姐替自己出嫁。
是的,还有半个月,她就要经历上辈子再经历过一次的选秀。
她本就勾搭过盛元帝,选秀时候不过算走个过场,进宫就被封婕妤,最后更是做到四妃的位置。
可那又如何,做不到皇后的位置,甚至以后竖王会进京灭了盛元帝跟伏太后,连她也一并被砍了头,她更加不可能入宫选秀给盛元帝做妃子,她这辈子知道错了,只想同竖王认错,也只想做竖王的妻子。
但是还有半个月就要入宫选秀,单凭她自己,根本不可能躲开这场选秀,父亲跟祖母都盼着她入宫的。
想到此处,许沁慧越发的烦躁。
平儿还在嘀嘀咕咕跟她说话,“姑娘,现在外头乱的很,北方的灾民都在往京城这边涌来,还有西南边陲,有水匪抢了两艘官船呢,不仅把船上的煤和铁给抢了,还把两艘船也给抢走不知开到哪去了。”
官船被抢许沁慧愣了下。
她怎么记得上辈子好像并不是这时候被抢的官船,还要再晚几个月,而且就是抢了官船上的煤和铁,并没有抢走两艘船,甚至到最后,朝廷也没捉拿到是哪些水匪抢了煤和铁。
罢了,既然这辈子一姐都没病死在流放路上,竖王的弟弟跟侄女也都没死在流放路上的那场泥石流中,其他事情说不定也有些不同的。
她现在要做的也是想着怎么不进宫选秀,不跟盛元帝沾上关系而已。
祖母虽然爱她,但在这事情上面帮不上忙,这事情还是要告诉父亲。
许沁慧慢慢下定决心。
等到暮食时,平日里侯府都是分开吃的,德昌侯府的三房吃过暮食。
许沁慧叫住三房老爷许曙平,”父亲,我有些事情想同你说。”
许曙平以为女儿是想跟她说些家常话,笑道“慧姐儿有甚想告诉爹爹的”
看着一家人都在,许沁慧急忙道“父亲,我有些正事想告诉你,能否移步过去书房。”
见状,许曙平点头,跟着女儿一起过去书房。
进了书房,许沁慧犹豫着怎么跟父亲说。说她是重生回来的,上辈子竖王最后登上大位,盛元帝跟伏贵妃最后都被砍了头,连她也被砍了脑袋。
她死后并不知德昌侯府如何,但想想恐怕也没什么好下场。
犹豫片刻,许沁慧仔细想了想上辈子这时候京城有什么事情发生,最后还真给她想到一件,她抬头看向许曙平,“父亲,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或许会有点荒谬,但我说得都是真的,明日早朝时,户部尚书会突然倒地身亡,之后盛元帝会任户部右侍郎为户部尚书。”
她不清楚户部尚书到底怎么死的。
她就记得宫中的御医给出的诊断是户部尚书操劳过度,突发心疾病逝。
而户部右侍郎还很年轻,才一十多的年纪,也是新帝登基时被提拔上去的,这才过去不到半年,这位户部右侍郎就又因户部尚书出事被提拔到户部尚书的位置上。
按理来说,应该是资历更老年纪也有四十岁的左侍郎任户部尚书。
之后朝堂上又是一阵的腥风血雨。
许曙平呵斥道“慧姐儿,不可胡言乱语”
事关国事,现在又是新帝跟伏太后最敏感的时候,因为不少人妄议国事,都不知多少人家被抄家流放。
许沁慧咬咬唇,“父亲信我,父亲明日便知。”
等证实了明日的事情,父亲才会信她,她才会说接下来的事情。
许沁慧离开后,许曙平也的确没把女儿的话放在心中,以为她是癔症胡言乱语。
他本身只是个七品官,没有上朝的资格,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也想继续升迁,如此就需要在新帝面前露脸,他也盼着女儿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