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第二天,她便会消失,这似乎成了一个惯例。
明霜没做声,猫儿眼睨着他,“你不愿意么”
能忍住吗她对他这方面或许很了解,江槐由着她解开他领口扣子,垂着长睫,纤长白皙的手指覆盖上她的手指,因为用力,淡青色的脉络在白皙的手背上若隐若现。
第二天,他系好衬衫,去公司开董事会,模样清冷克制,衬衫领下的咬痕还未消褪,那是明霜留给他的印记。
明霜还是那样,偶尔消失,不过,有了些变化,她心情好的时候,会叫他一起,和他一起出门。
明霜的世界,开始逐步朝着他敞开,他们之间,保持了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维系在了她的舒适区。
偶尔,他们会聊聊童年,明霜惊讶地发现,曾经,她和江槐的人生轨迹曾有那么多可能重叠的部分,可惜的是,都因为种种原因错过了。
来年秋天,是他们结婚的第二年。明霜坐在他怀里,江槐在给她剥栗子吃,炒栗子甜甜的,明霜就着那双漂亮的手,很闲适很享受。
她看了看日历,恍然想起,这似乎还是第一次,她让一个男人在身边停驻了这么久。
这一年,她在他身边的日子满打满算,一共六十天,江槐一直记得。
他在耐心地等着,等到她愿意真的接受他的那一天。
明霜不在时,夜晚,他失眠,便一点点,在心里回想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其实当年,他们相遇时,原本,他就是以一种远远仰望的姿态,如今,他用了十年,耐心地织好一张绵密的网,奢望可以将她留在自己身边,独属于他一人。
江槐是个行动远大于言语的人,他原本寡言,很多事情,只会做,不会说出。
可是,明霜现在还记得,他们最在一起的第一晚,明霜说她不爱他,他们之间不存在爱,随后,江槐认真看着她,说他说喜欢她。
明霜不懂他的心,也不懂自己的心,不知道这些复杂的情绪到底从何而来,他从不逼迫她,每次都恰到好处,能让她记起他,也不至于让她有被束缚的窒息感。
十二月的时候,明霜出了国,过年没有回家,和江槐打的越洋电话。
来年三月,春光融融,明霜参展回来了。
她回了家。
“江槐,我回来了。”她说。
江槐在书房,用着她送给她的那个砚台,正在宣纸上写着字,墨迹未干,江槐写得一手好字,他们少年时代错过了,不然,用这笔字给她写些情书,一定比以前她收到的那些都要好看,值得保存。
江槐搁下笔,他似乎略微清瘦了一些,眸光安静,乌黑的眸子覆盖在浓长的眼睫下,气质越发清冷纯粹。
江槐才意识到,克制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像是饮鸩止渴,在这一次次的反复里,她给他的甜蜜和痛苦他都全盘接受,在一个个没有她的夜晚,独自咽下,反复品尝。
他的本性是一条蛇,贪婪,又不知满足。只想要死死缠绕住她,把她紧紧捆覆在自己身旁,密不透风,然后两人再也不分离。
他怕自己再也克制不住。
明霜站在门口,看着庭院里落下的杏花。
“江槐,我想知道你更多的事情。”她倏而对他悄悄一笑,“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给你一个,让我爱上你的机会。
江槐已经握着她的手,把她死死搂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