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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霜没料到江槐会这么说。从小到大,明霜听到过到无数次,男人说喜欢,说爱她,这些话,对她而言,是最不稀缺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眼下气氛太好,明霜靠近了他一些,瞧着那双清澈漂亮的眼,忽然笑了,“你才认识我几天,喜欢”
她手指触到他的唇,呼吸暖暖的,又去摸了摸他的睫毛。
这份喜欢,未免来得太快,太过于轻浮。
江槐只是专注安静地看着她,由着她触碰,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
“行吧,既然你喜欢我。”明霜嘴里这么说,语气没什么起伏,“那我也喜欢你好了。”
“我喜欢喜欢我的人。”她又说,“喜欢对我好的人。”
确实如此,她缺爱,吝啬于给出自己的爱,却靠着汲取别人的爱来活着。
“那以后我们一起好好过吧,反正大家也都乐见其成。”明霜笑起来很漂亮,笑涡更深了一些,江槐望向她的眼睛,她眼睛里没有笑意,江槐一直记得那双璀璨的笑眼。
她在骗他,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回味着她这几句话。
被下,她那双雪白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探了过来,如同蛇一般,带起一股甜甜的香风,明霜搂住他细窄的腰,贴了过来,落入他的怀中。
“不怕我明天把你扔了”她笑容有些恶劣。
“不怕。”他嗓音含了一丝微微的哑。
“我得到的越简单,就会越不珍惜。”她说,“你应该努力些,让我延长对你的兴趣。”
秋雨越发深浓,灯光摇曳。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睡到了一起,亲密无间,像是任何一对普通的新婚小夫妻。
明霜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和别人一起睡过了,尤其还是和一个男人。她性子很独,尤其不喜欢和别人躺一张床。
上次,似乎还得追溯到童年时代了,喻殷唱着歌儿哄着她入睡。明霜早熟,睁着大大亮亮的眼睛,问喻殷,爸爸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家。喻殷说,爸爸去工作了,努力赚钱养她们。明霜问,我听他们说,爸爸在外面有了新的老婆和孩子,是真的吗
后面的话,她记不清楚了,回忆如潮水般涌起。
明霜把脸往他怀里埋了埋,江槐抱着她,她鼻尖被那股好闻的香味环绕,竟然,也久这么慢慢睡了过去,不含什么绮念。
江槐到二天醒来时,被窝已经空了。
他静静翻身坐起,太阳穴还残存着一丝宿醉后的疼痛,昨晚,喝下去的那些酒对他到底还是有影响。况且,抱着她入睡,让他这么多年后,第一次睡得如此甜蜜安稳。
明霜的手机不见了,其余物品都还在原位置上。屋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床头柜上留下了一张纸条,江槐拿起,是她的笔记,别找我,会回来
她又消失了,消失得干干净净,在他们领证后的第二天,不同的是,这次,她刻意给他留了纸条。
他沉默坐起,穿好衣服,纤长的手指一点点扣好扣子,晨光从窗帘缝隙落下,洒落在他身上,脖颈以下露出的肌肤,还残存着是她昨夜留下的咬痕和吻痕。
晚上回家,他喝了点酒,坐在夜色里,昨晚她在的位置,一动不动看着窗外的位置。
他性格缺乏安全感,情感需求很大,以前,有人说过,他和明霜的性格不合适,都给不了彼此想要的,但是江槐不信。
他可以为她改变自己。
他也不想招来她厌恶。明霜喜欢自由,他们婚前协议也已经提前说好。
明霜这次没消失太久,一周后,她再联系上江槐,给他发了个定位。
“工作顺便旅行。”定位在西北的一片戈壁戈壁,“和朋友一起。”
“你在家安心工作吧。”明霜说,“到时候,我会回来的。”
“还有,婚礼可以延迟一些吗”
不久,那边的回复过来了,“可以打电话吗”
明霜犹豫了半晌,接起了那个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了男人陌生又熟悉的声线,“明霜”明霜戴着耳机,这声音似乎似乎落在耳边,她眯了眯眼,眺望着远处金黄的戈壁,忽然就想起了那天晚上他染上暧昧的声音。
“是我。”她拉长了调子,等着江槐继续说。
他没有过多追问,“玩得开心吗”
明霜坐在自己行李旁,不远处停着吉普,身边卧着一只正在干嚼着饲料的骆驼。
“这里景色很特别。”她看向远方,“很有意思。”
“你来过吗”
“没有。”
“那下次有机会,再和你一起来一次。”明霜说。
不料,他认真答,“好。”
倒是明霜沉默了,又笑,“你能不能不要凡事那么认真。”
她觉得自己是个没良心的,但是没良心的不怕同类,就怕遇到太纯的,骗起来都有几分不好意思。
江槐沉默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