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霜算是第一次切实体验到,江如枞说的,江槐失去了部分特定记忆,性格变了是什么意思。
小夜灯灯光昏暗,江槐打横抱起了她,明霜勾住他脖颈,凝着他漂亮的脸。两个人的体重压入,柔软的床铺凹陷下去。
“江槐,我们已经分手了。”明霜说,却没从他怀里离开,江槐的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明霜随意拨弄着他纤长白皙的手指,握在自己手里肆意把玩。
男人睫毛微不可查地颤了颤,手背有些紧绷,却没有松开明霜,由着她触碰。
“为什么会分手”他说。
明霜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你应该还记得自己大学生活。”
“应该是完全没有我存在的痕迹的,江槐,你自己不会觉得奇怪吗你说忘了我们分手了,大学四年的回忆里却一直没有我。”
“我记得。我也记得,高考完后,你说你会回来。”他漆黑的眼珠凝着她,轻声说,“我在等你。”
明霜沉默了。她以前对江槐说的谎实在太多,甚至到现在,他失忆了,都还记得她可能哪天随口胡说的一句允诺。
他低头,在明霜脸颊上一吻,低哑的声音里有淡而满足的叹声,“现在你回到我身边了。”
他忘了那段,忘了他是怎么被她伤害,怎么被她抛弃的,只记得他们好的时候。
回国后她对江槐态度极其恶劣,江槐给她合同挖坑算计报复她,而现在,他们却睡在一个被窝里,像是一对柔情蜜意的甜蜜小情侣。
这么自投罗网,送上来的漂亮男人,不睡是不是都对不起自己。
等江槐恢复了,倘若发现自己清白被她拿走了,会是什么感觉
尤其还是他自己求着赶着倒贴的,那么保守内敛傲骨的男人,是不是会觉得屈辱两度被她玩弄感情,身心都丢了。
到时候,她可以用这件事情狠狠羞辱他。
江槐似乎丝毫没察觉到她这些心思,将她牢牢收在自己怀里,明霜躺在他臂弯里,仰脸就能看到他清瘦的下颌线条。江槐身体很热,属于男人的体温和气息,不同于他微凉的手指。
她顺势把脑袋埋在他怀里,鼻尖嗅到一缕江槐的味道,很香,像是某种冬天的花与草叶的味道。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似乎都是这样干干净净的。
她躺得舒服,懒洋洋想,算了,欺负如今的他也没意思,他这几天也乖,她暂时不乘人之危。
收留江槐的第五天。
日子似乎比她想的稍微舒服一点,江槐没给她带来任何负担,他整洁有序,作息规律,但是不会强迫她一起,明霜依旧可以保持自己的生活习惯。
他做饭好吃,下厨做出的菜都极对她胃口,因为明霜不喜欢家里有外人进来,江槐把钟点工来的次数也减少了,家里事情半点不用她过问,他都包办了。
明霜睡到十二点,收拾了下,慢吞吞从卧室出来。
江槐在餐厅,他早早起来了,男人身材修长,穿着浅灰色亚麻衬衫,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白皙干净的手臂,明霜视线停顿在他右手手腕上,又挪开了。
“钟点工已经来过了。”江槐问,“还要再睡会儿吗”
从她起床,他的视线就开始只停留在她身上。
“饿的话也可以先吃饭。”江槐看着她,忍不住又低头,在她白里透红的侧脸上吻了一下。他极喜欢和她亲近,也喜欢盯着她看,明霜以前从没想过,江槐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
明霜喜欢睡回笼觉,但是家里有外人在时就睡不着。
厨房里传来隐隐的饭菜香,江槐原本在看一本食谱,他学习能力倒是似乎完全没减退,要学着做点什么都飞快,家里哪里偶尔有些小问题,不用叫修理工,他都能解决,和个x啦a梦一样。
“江槐。”明霜仰脸看着他,语气听不出是嘲讽还是真挚,“你真贤惠,长得好看,现在脑子也傻了,以后能找个好人家。”
以前的江槐,太过于聪明了,给人压力太大。
你有想过吗有这样一个男朋友,你随口说下的一句话,许的一个承诺,他都如数记得,你的所有社会关系,活动轨迹,生活习惯,他都了如指掌。他的生活里只有你,也希望你生活里只有他,令人窒息的病态的爱。
“”
他顿了顿,回眸看向她,“我不会和别人结婚,我是你的男朋友。”
他性格里的这点偏激与执拗,即使失忆了,看起来也没变化。
明霜搁下水杯,心想不和病人计较了。
下周皎月的第一批无人机试飞,明霜这段时间没什么事情,在家也是做做最后检查。她社交广泛,经常和好友出去玩,一玩就是一整天,江槐没追问她的行踪,唯一过问的是她的安全问题。
中午,明霜在门口穿好鞋,抬眸望江槐,“你怎么不问我要去哪和谁去”
“你不喜欢。”他轻声说。
明霜抿了抿唇,没再多说。
一家高档咖啡馆,明霜推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