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了窗帘,外头明媚阳光撒入。室内安安静静,他独自坐在床边,一个个字听她的声音。
“在家”明霜说,“江总欲求不满,在家白日宣淫是吧,我电话是不是打扰了你的雅兴”
“”他垂着眼,没有回答。
明霜语气更加冰冷,“你家在哪”
江槐把地址发给了她。
是一幢临水的独栋宅邸,环境静谧,只是未免有些过于寂寥。
明霜下车,是江槐亲自给她开的门,他穿着棉麻的浅灰衬衫和长裤,黑发白肤,干干净净的,倒是很像大学生,她错过了他大学的那几年。
室内很安静,入目是书和文件,陈设相当简谱。
江槐给她弄了茶,明霜很心安理得在茶几边落座。
江槐在她对面坐下。
随着“喵呜”一声,一只狸花猫忽然从地上跳了出来,跳在茶几上,用粉色的鼻子去拱放在茶几上的鱼干罐子。
明霜皱眉,视线随着那只狸花猫。实在有点过于眼熟。
“这是我的猫。”江槐说。他熟练地从罐子里取出鱼干,喂猫咪吃下一条。
猫咪还要,用爪子挠罐子,他轻声说,“不行,今天的份已经吃完了。”又把罐子放了回去。
狸花猫懒洋洋趴在他膝上,男人苍白纤长的手指轻轻抚摸过狸花猫的背脊,霞光落在他漂亮的侧脸和浓长的眼睫上,显得清俊又温柔,猫咪受用地喵呜了一声,显然对他极为依赖。
明霜皱眉盯着,越看越莫名恼火,“好巧的缘分,我家小咪还没结婚,不然叫他来高攀一下江总家的闺秀”她临时给自家狸花取了个名字,顺便把他早绝育的事实也扔了。
“结不了。”他垂着眼,“都是公的。”
明霜瞥了他一眼,想接过那个罐子,“什么牌子的鱼干这么好吃。”
江槐还没松手,没料到明霜这么快伸手,手指相触,一瞬间,他竟然无法克制地,条件反射般要抽回自己的手指。
明霜也顿住了,罐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江槐,你就是这点让人厌恶。”明霜皱起眉。
她高高在上,轻蔑地看着他。
什么都不说,什么都瞒着她,他的内心,甚至从没对她打开过,她控制不了这个男人,更不可能去爱一缕这样摸不到的飘荡的云。
男人面色苍白,模样依旧清冷秀雅,眉宇间,那分病态的苍白与厌倦越发挥之不去。
“是,他比我好是不是”江槐唇角竟然牵起一丝笑,他咳嗽了一声,看着她。
明霜说,“比你好的多了去了。”
“我以前真有眼光。”
“江家小少爷,以前住在破房子里,骗我说自己父母双亡的时候,是不是心里很爽啊觉得我像个傻子啊。”
“装病装柔弱勾引我是不是”她浑身的刺都立了起来,“那你倒是做得很不错。”
“是不是纯也是装出来的”
她越发恼火,竟然径直站起了身,朝他压了过去,随即,在他薄薄的唇上狠狠咬下。
明霜深深吻住了他,像是奖励,又像是惩罚。他浑身僵住了,随即却是下意识的热烈回应与索取,越发深入,男人苍白修长的手指,控制不住地搂了她的细细的腰,发狠般往自己怀里带。
一吻结束。像是世界上最亲密的情侣,她抬脸看向他,轻声又残忍地说,“其实和很多女人亲过了吧,就你这样,能忍住六年不找女人”
明霜一通戾气发泄了出来。
她从包里翻出合同,拍在了他面前,是她龙飞凤舞的签名和公司的章,一别六年,她字迹也变了,不再是以前他熟悉的圆滚滚的字体。
明霜离开了。
六年过去了,她依旧那么美丽,傲慢,灼热又残忍。
并且,不爱他。
他整理好那份合同,装订好,江槐做事时无声无息,安静又专注,眸光在她签名上停留了片刻。
“你何苦。”江如枞在二楼,他摇着轮椅,慢慢下楼,看着他清瘦高挑的背影。
“久恒的技术无数人抢着要。”江如枞说,“就算不改合同标的,明立诚心疼独女,也不可能拿不出这个钱。”
“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呢”江如枞说,“就算她没做到,你也会想办法延迟期限的吧。做到了,她用着你给她的技术,产品开发成功了,梦想实现了,公司盈利了,给小男友吃香喝辣,你落到了什么好。”
江槐很平静,他站起身,“晚上有个合同要谈。”
“你还能去”江如枞问。
江槐没回答,往楼上走。
江如枞问,“今天医生来过么”
“来了。”江槐从卧室出来,已经换好了衣服,肩背笔直。
从小到大,在江槐身上,很少会看到常人一般松弛懒散的状态,他习惯了收敛与压抑,即使独处时也一样。
“他说你的病怎么”
江槐摇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