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穿着白衬衫,牛仔裤,没有背着吉他,很清爽普通的大学生打扮。
他们约定在一家奶茶店门口见面,明霜给他买了一杯奶茶,坐在奶茶店门口的遮阳伞下。
安以还有些局促,倒是明霜很镇定自若,看了他一会儿,“很好看。”
“你有黑衬衫吗”她忽然问。
安以有些莫名,但是他穿浅色比较多,平时很少穿黑,但是明霜既然这么问起了,他抿了抿唇,老老实实说,“没有。”
“可以去买一件。”明霜漫不经心说,“你穿起来应该会好看。”
“你多高”她端详了他一眼。
“一八四。”安以说,越发觉得局促。
“你上次说你妈妈生病了,你爸爸呢”明霜倒是不紧张,和他闲聊。
“我爸爸两年前因为车祸去世了,我妈现在在家养病,所以我现在也想出去打工多赚一些来补贴家里。”安以轻声说。
明霜不再问那些让他局促的问题,她又是个很擅长聊天的人,安以逐渐也放轻松了,和她聊天原本就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
三两句话,明霜就把安以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和家庭情况都套出来了。
安以家庭和睦,父母相爱,不过因为一场意外,安以大一时父亲意外去世,母亲生病,需要常年吃药,没法做繁重的劳动。
由一个学姐介绍,他去了学校附近的清吧打工,才打工了一个月,就撞上了明霜这档子事情。
安以是独生子,父母很相爱,也很爱儿子,两人竭尽全力供他念音乐追逐梦想。家里情况简单,人性格看起来也很简单羞涩。
安以和她说了很多,关于他的音乐,关于他的梦想,关于他一直想参加的比赛。
明霜盯着他的脸打量。
为什么江槐不能像他这样呢她想。
安以终于意识到了,也问出了口,“是因为我和你男友长得像吗”所以才对他这么好。
他和江槐也不能说像,只能说是一个类型的长相,江槐五官比他漂亮很多,气质也极为出众,只是冷冰冰的。他只能算是清秀干净,江槐是高原难攀冰川的话,他只能算是小溪里潺潺的流水。
“关他什么事。”明霜显得很不在意,“你就是你,哪里比他差了。”
安以脸微微一红。因为性格内向,他和女孩子接触也不多,明霜极其漂亮,那天为他一掷千金,明霜点的那些酒都非常昂贵,第二天老板就过来给他提成,数字吓了安以一大跳,都不敢收。
老板对他态度极其和颜悦色,一定要他收下,还问他知不知道明霜身份。似乎是个很出名的豪门望族的独女。
“昨天酒水提成的钱,我还你。”安以说。
明霜不在意,“不要,我的钱花出去就没收回来的。”
“你男朋那个男生,那天还好吗”安以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他不太好意思找明霜问。
“他自己非要喝的,关我什么事情。”明霜显得极为冷漠,甚至有些隐隐的愤怒,“能不能别提他了。”
安以不说话了。
“就这样。”明霜看着他,却忽然又粲然一笑,“表情少些,就很好,这样更好看,也适合你的歌,你的观众也会更喜欢。”
她喜怒无常,上一秒还乌云密布,下一秒又笑逐颜开。
像个任性的小孩子。
“你以后不要去那打工了。”明霜说,“你想去参加比赛就去参加,钱不用操心。”
安以脸都涨红了,“不,不用了”
明霜皱眉,“那不是你的梦想吗难道你梦想就是继续在酒吧唱歌之后等你哪天大红大紫了,再把钱还我呗。”
安以手指收紧,檀城音乐节快到了,音乐节上即将举办一个原创金曲大赛,冠军有获得知名音乐人宁早指导和参与他专辑的机会,安以为这个比赛准备了很久,包括他写的月光溪水等几首曲子,原本都是为了这个比赛创作出来的。
宁早是他很崇拜的音乐人前辈,能发行自己的曲子也是他埋在心底的愿望。安以的梦想很简单,就是希望未来可以有更多的人听到他的音乐,可以在他的音乐里感受他想传达的情绪。
“谢谢你。”他红着脸对明霜说。
“没事。”明霜根本不在意,“一点小事,没必要。”
“每个有梦想的人都很了不起。”明霜认真地说,“希望你以后能够成功。”
她朝他莞尔一笑,大大方方喝完那杯奶茶,随后离开了,安以看着她的背影,眸光复杂。
录取结果在半个月后出来。
明立诚和江承庭一起对酌,在一个隔间,环境清幽,窗外看过去,能听到蝉鸣,流水声和一轮澄澈的月。
话题从生意上转开,说到儿女身上,江承庭打算把江千樟送出国,明立诚说到明霜,格外头疼,苦笑道,“她谁的话都不听,就只报了一个志愿。”
“滑档的话,到时候可能也只能出国了。”明立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