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僵持了下来,清吧里还在往外传着歌声,大街上熙熙攘攘,可是,眼下这一块却静得可怕。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明霜身上。酒吧,夜晚的酒吧,暧昧与绯闻的集中之地方。
安以手指紧了紧背后背着的吉他,有些局促,他生活简单规律,第一次被卷入这种局面。
明霜注意到了,她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安抚,“你怕什么别怕。”
安以轻声说,“没怕。”
江槐静静看着他们,他安静时,气质显得极为冷淡,那双美丽的眼睛也是厌倦而疏离的。以前的他,原本就是被众人仰望,在高高的神龛上的一尊无情无欲的美人雕像。
明霜把他拉入了这世间尘埃里,给他染上了独属于她的颜色。
他记得,明霜最开始,也是这么对他,对他展露温柔,展露自己的美,让他眼里开始看到她,之后被她一个人占满,而现在,她如法炮制,当着他的面这么对另外一个男生。
那个男生,和他隐约有些相似。
“十五就喜欢你这种类型的。”他记得徐天柏以前说过。
这种类型。
喜欢的不是他,不是一个叫“江槐”的男人,而只是万千这种类型中的一个。
明霜生一张娇艳美丽的面庞,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有狼狈和俯就,她转身看向江槐,脸上没了笑,却也半点都不心虚,“你来找我为什么不提前提前打电话”
这是她的第一个问题。
“江槐,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这是她的第二个问题。
她知道江槐有办法找到她,就和他们一起去旅行时,他可以把一切都安排得完美无缺,考虑到每个她想不到的小细节,有朝一日,江槐把这些心思用在对付她上,她能玩得过江槐吗
她一直对江槐不满的地方也在于此,她有时候真的宁愿他蠢一点,傻一点,有这张漂亮的皮囊就够了,懂事听话乖一些,她就会对他好,喜欢他。
但是江槐能耐远在她想象之上,不过因为他眼前愿意顺着她,凡事以她的意思优先,所以他们没有矛盾,可是以后呢,未来呢他能保证一直这样么。
明霜是个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人,很多时候,对江槐,她经常觉得有种控制不住的错觉,明霜还记得他手腕上那些伤痕。
她驾驭不了这个男人。她觉得自己会和江槐谈恋爱本来也是个错误,除去那张漂亮的脸,他别的任何地方都不适合她。
江槐声音很轻,有些沙哑,“因为你不接我电话。”
明霜抿了抿唇。她玩起来时,确实经常懒得接别人电话,不过之前追江槐,他的电话她都会接,眼下她有意冷落,自然也就没了这份优待。
“我想见你。”他黑眸直直看着她,冷漠地忽视了她身后的安以。
林旭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这时候才变得清醒了一些,他大着舌头,“啊,你们这,这是认识的啊”他想问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是说不出口,怕哪里又冒犯了明霜。
明霜别开了脸,完全不以为意的样子。
江槐却已经上前一步,捏住她手腕,没用多少力气。
少女手腕纤细洁白,他冰凉的手指轻轻擦过着她手腕,摩挲过那块儿凸出的腕骨,这才勉强有了些实感,心底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心落地了一半。
明霜没有消失,没有人间蒸发,无论如何,至少她还在他身边。
可是,习惯了她对他更加亲密的举止后,只是这样宛如饮鸩止渴,根本不够。
“你要干什么”明霜没甩开他,倔劲儿却也犯了起来,“江槐,你想控制我吗”
“我不喜欢被人管着。”她生气起来,便口不择言,直挑最狠最能刺伤他的话说,“我出来玩出来喝酒一定要给你报备吗你以为你是我的什么人”
这句话实在伤人,尤其就在一周之前,他们那么亲密,她对他甜蜜以待,像是世界上最亲密的情侣。
江槐面色苍白,他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她背后的男人,轻声问,“你喜欢他”
已经腻了他了,找到了新欢,所以才对他这么冷淡。
她背后的安以有些局促,“我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你的微信我回去会删了。”
明霜扭头看他,她一贯是伶牙俐齿的,“为什么要删有男朋友,难道以后手机里所有异性好友就都得删了”
江槐的占有欲实在太强,以前她就很烦这点,不过那时候没把他钓到手,所谓距离产生美,眼下她越发忍受不了,为什么他不能乖一点呢,收敛起这些所谓的占有欲,好好当她互取所需的地下男友。
她看出来了,江槐希望她身边干干净净,最好一个男人都没有,心里眼都只有他,可是这可能吗不可能,她自由散漫惯了,不可能为一个人这样低头。
明霜这年十八岁,从小是天之娇女,谁都顺着她的意思,在江槐面前也是如此,除去最开始那段,她主动追的江槐,后来,把江槐追到手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