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交谈着。
“您儿子真优秀。”小护士给她换药,忍不住夸奖,“聪明又孝顺,应该才大学吧就能给父母垫上到医药费了,还来这么勤。”
有的父母住院了,儿女整个儿出都不出现的,也不是没见过。
半晌。
“不是我们儿子。”丁伊丽有些尴尬。
易军说,“是亲戚家的小孩。”被丁伊丽一看,他舌头打结,忙不迭,撇清关系一样慌忙改口,“邻居家的小孩。”
江槐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袋药。
丁伊丽和易军沉默了,室内陷入了一片尴尬中。
“药换好了,有问题按铃喊我。”便连小护士也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她视线从少年脸上转到丁伊丽夫妇脸上。
长相确实是不像的,夫妇俩都是细眉细目的普通人模样,微黑,少年却生着无可挑剔的好五官,皮肤白得像玉。
门再度被关上。
“这是这段时间的药和缴费单。”江槐声音淡淡,“医嘱我写在便笺上了,叔叔手机也发了一份,注意不要吃太凉。”
他面色如常,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之前的对话,“明天还有课,我先回学校去了。”
夜色里,江槐骑着车疾驰而过,短袖被风吹得鼓鼓,背脊已经开始慢慢有了清挺宽阔的雏形,细碎的黑发有些凌乱,拂落在白皙的额上。
他从医院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但江槐并不讨厌这种味道,甚至,有时候会让他觉得更安心。
路旁有人朝他吹了声长长的口哨。
他没理,以为是路边常见的小混混。
不料又是一声,“喂,帅哥。”声音是甜脆脆的少女声音,透着几分熟悉。
江槐停下车,看过去。
马路旁是一个小公园,用来给市民健身用的,双杠上坐着一个女孩,头发束成高高的马尾,用布发圈扎起,穿着超短裤和短袜帆布鞋,两条洁白修长的腿随意晃荡着,正托着腮,朝他吹口哨。
和白天在学校里完全换了一身打扮。
“哥哥,你怎么不回我短信呀。”明霜故作单纯地说,“是觉得我的菜不好吃不合口味吗”
“还是哥哥的好妹妹太多了,分不清号码了呀”她胡言乱语,睁着眼睛给他泼脏水。
江槐,“”
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女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不予回答,长腿跨上车。
“别走啊。”
明霜想从双杠上跳下来追他,夜色深了,天黑漆漆的,看不清楚路,江槐只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惊叫,随后便是帆布鞋跌跌撞撞蹬在沙地上的声音,他停下车,心一沉,朝着尖叫的方向快步走过去。
黑暗里,一团影子带着香风扑过,轻暖甜润,把他身上残留的消毒水气味完全消抹。
明霜没想到他竟然真会来,借势勾住他的腰,顺手一摸。
好细的腰。
他反应过来,已经迅速把她推开了。
明霜站稳了,哈哈大笑,微卷的马尾末梢在夜风里划出俏皮的弧线,少女笑声又甜又脆,笑得停不下来。
江槐还站在原地,耳根涨热,血似乎都往脸上涌去。
“以前是不是有很多女生给你递情书啊。”明霜追着他,大声问。
她就是不走,追着他的车小跑,天色晚了,这条街周围僻静无物,女生穿得很清凉,白生生的长腿似乎在夜色里发光。
他车速变慢,明霜平时疏于运动,正巧也快追不上了,眼下赶忙赶上,双手一伸,拦在他车前。
“你还没回答我呢。”她一直反复追问,似乎真的很在意这个问题,“有没有啊”
“没有。”江槐看也不看她,终于生硬地说。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心跳还没平息下去,生平第一次感觉到的,一股说不清的暧昧的羞恼蔓延开。
“就想和你交个朋友啊哥哥。”刚小跑了一段路,明霜白嫩的脸微微涨红,她撑着膝盖,喘了口气,眼睛亮如星子,随口说道。
江槐不知道她是不是能随便叫任何一个刚认识一天的男生哥哥,想到她发来的那张照片上的男生,和她在班级里这半天掀起的风浪,他沉默了。
“你长得好看。”明霜仿佛认真地思索和要和他交朋友的理由,“养眼。”
初夏热烫的燥风擦过面颊,浓绿的香樟树下,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她眼睛眨啊眨,少女的清纯和妩媚随着夏夜的风扑面而来。
“”
“成绩也好。”
“以后还可以把作业借我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