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去谷仓不行不行。”闫老二看着田大老爷比划想也不想便拒绝。
田大老爷用眼瞪他,鼻孔喘着粗气,像是要喷火。
闫老二不得不将严峻的事实摆在眼前。
“谷仓已经被北戎占了,咱们这些人过去能顶什么用”
看到田大老爷比划了一个二,又慢慢变成三。
闫老二心里难受的不行。
有大老爷城破之时的例子在前,他对二老爷和三老爷的现状不敢期待。
“去看若寻机收尸”田大老爷说的很慢,身体的缘故是一方面,另有他数度哽咽之故。
他们之所以有此时片刻喘息。
便是因为城内谷仓被攻破了
北戎忙着运粮,哪里还顾得上追他们。
闫老二往前方望了望。
他们此时离着城墙很近,他觉得他们努力找一找,还是有可能在墙上找到狗洞的。
电视剧不都这么演么,皇宫里面都有,虎踞城这么破旧,咋能没有。
只要用心找,一定能找到
“大老爷,现在城内不安全了,咱们得往外跑,城门走不得,就只能想旁的主意,我之前和你说过的狗洞,咱们找找,如果有,我就豁出去,往谷仓那边跑一趟看看情况,如果没有,咱就老老实实躲着藏着,直到援军来”
田大老爷用自己仅有的力气,捏了捏他的手。
他们便又行动起来,到城墙边找闫老二口中的狗洞。
可巧,狗洞没找着,耗子洞倒是有一个。
闫老二惊喜不已。
“挖,就从这挖,给这洞口扩一扩,兄弟们别惜力气,能不能出城就指着它了”
闫怀文带着谷丰护城军,风尘仆仆,赶到虎踞城外,看到的是屡次冲锋被城楼上北戎箭射而退的虎踞边卫,以及看到狼烟前来支援的西州边军。
攻防调转。
北戎打的有模有样。
可失去了城高的优势,己方明显应对不足。
虎踞边卫身上都带着伤,人也不多,虽悍勇,却无法形成像样的攻势。
西州来的援军倒是不少,闫怀文却一眼看出这些西州兵弄虚作假,冲啊杀啊声音喊的响,可动了真格的,却是裹足不前,只在北戎的射程之外徘徊,不敢再近。
谷丰的护城军也看出了门道。
那小将心里窝火。
语气很呛“西州这帮软骨头,还不如不来,占着茅坑不拉屎,就是惦记着咱关州的粮草”
闫怀文没有废话,直接朝几位统领的方向走去。
他最熟悉的是薛总旗,其他的一概不知。
而薛总旗是这里面最说不上话的。
不光是因为官职最低,还因为他吃了败仗,北戎头所输的窝囊,在这些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整个人萎靡不振,看着很不像样。
“薛总旗,请借一步说话。”闫怀文也算解救了他,省得他在那继续丢人,还得时不时听几句扎心的话。
薛总旗自然认得他,闫怀文闫户书,田大老爷的左右手,之前因疫病的事打过交道,更早之前,他们那一村人还是从他的卫所入的关州。
闫怀文开门见山“薛总旗,事态紧急,我便直言相问了。”
薛总旗大概知道这位闫户书的秉性,公事上十分用心,这才多长时间啊,名声都传到他们卫所来了。
“闫户书想问啥”
“可有去四门查看各处城楼上大概有多少北戎”
薛总旗也是打仗的行家,这些东西都在脑子里,张口就来。
“正门、西门不少于三百之数,东、北两门二百有余。”怕闫户书不明白,他又加了一嘴“这只是城楼所见持弓之数,实际数量,应该还要再多五成。”
“西门”他咀嚼着这两个字,眸光一闪,“可是西门的人最多”
“不错,看着是多。”薛总旗道。
“四门皆有布兵攻城”
“都有。”薛总旗提起这个就来气“我觉得应该专攻一门,不该分散,可他们觉得应守四方,免得北戎跑了”
闫怀文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他。
半点不客气道“薛总旗怎如此糊涂困住北戎一样是困住我虎踞百姓,他们被堵在城中出不来,只有一小半的人在城楼与我们纠缠,剩下的人在做什么”
他声音依旧平静“城内谷仓应是被攻破了,正、西、北三门,正门道路平坦,逃回关外用时最短,北门靠近群山,若北戎撤进山中,我等追击不易,西门两者居中,三门皆有可能,以目下北戎布兵推测,从西门逃离的可能更大一些,其余三门即便有,也只会是小股流兵,转移我等视线”
薛总旗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
他和北戎作战多年,更熟悉这帮孙子的套路,援军一到,北戎想的就是跑,占据虎踞对他们而言无用,但选择哪个门堵太重要了。
选对了门,不止能将北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