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玉已经麻了。
大伯这个脑袋瓜一定是集天地之毓秀,汇闫家祖祖辈辈的精华。
那所谓的四座箭楼的位置,就是四个三角,城墙就是一条线,别的啥也没画,这也能想到
“是啊爹说以后要围起来,村里的爷爷都说这样好,安全,嘿嘿”闫玉全推到她爹头上,还很够意思的拉了村老们帮她爹分担。
闫怀文又问箭楼的具体大小与样式。
闫玉果断摇头,说不知晓。
“这些都是爹和卢师傅商量的,这里,还有这里,都是卢师傅画的。”
闫怀文便带着闫玉去了戚家。
向卢师傅当面请教。
卢师傅开始有些拘谨,闫老二好打交道的很,这一村子人也都是实在厚道,可这位秀才公,真是久仰大名。
没想到第一次说话,就是秀才公客客气气的与他请教。
卢师傅“不敢当闫户书一声请教,我是按着令弟给的图和需求划的大小,这个箭楼和咱边防的垛子挺像,高一些,底下坚固,楼梯在里面,外面四方
这都不难,我打算先搭出一个木头架子,然后在里外用水泥砖砌,等到收口的时候,往里面倒砂浆灰泥,这样做的好处是结实不易裂口”
卢师傅侃侃而谈,对这个箭楼明显胸有成竹。
长在边城,又好几辈人做房子,城防是怎么建的,用什么料,他都有数。
闫怀文谢过之后,又与戚家老娘说了几句话,告辞离去。
出了戚家的门,他问“咱家盖房子的钱可给卢师傅几人结清”
闫玉摇头“还没呢,咱村里的账都挂在咱家,有盘炕砌炉子的,抹粪坑的,房顶贴瓦的”
卢师傅将他们村子的活差不多都包了。
随着村里人进项渐多,找卢师傅几人干活的也越来越多,可以说是日夜忙碌。
现在白日里给戚家盖房子,晚上做些小活,三餐在闫家解决。
闫老二看他们实在辛苦,还特意与容嬷嬷说,中午或者晚上多留些干粮,给他们夜里上工的时候揣着,省得饿。
所以就这么没日没夜的干,卢师傅几人也没累瘦,反而人比来时还精神些。
闫玉怕大伯误会她爹一毛不拔,又道“卢师傅说不着急,爹觉得不给不好,就先给了二十两,余下的以后再算。”
家里大账小账都是她经手,事关钱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闫怀文熟知家人的秉性。
更知晓天佑懒怠将数算之事都交给了小二。
是以有此一问。
闫怀文澹声道“卢师傅几人尽心出力,总不好叫人为工钱忧心,既是家中屋舍完工,先将此笔给付。
村人活计,若有完工,也当如此例。
若嫌麻烦,可定下周期,五日一结,或旬日一结,皆可。”
闫玉偷偷笑着,脆声应下“知道啦大伯”
还不是她爹,生怕卢师傅他们跑了似的,一拖再拖,就是不想结算清。
卢师傅这个人又义气,被他几句话忽悠,家都不回了,一头扎在小安村,帮着建设家乡
既然说起了箭塔,闫玉便先带着闫怀文往靠林子的那块地去。
“大伯,这块地准备拿来种树,爹说种果树好,以后咱家年年都有果子吃,多的还可以做糖水,晒果干,大伯,你记得那回我给你带的杏肉干吧,就是拿那个果核种的。
树苗没买太多,好几十文呢,贵,还是买果子好,又能吃又能种。
你看这些小苗苗,都长出来啦”
闫怀文看过果树,当然不会错过被童子军“祸害”的训练场。
他看着小二,等着她的解释。
闫玉笑得特别灿烂“大伯,你先看这个,是我们抓的兔子,养起来好一阵子,快生小兔了”
“还有这些,是村里孩子们攒的水泥砖,我和爹出门子,回来一看也吓一跳,没想到有这么多”
大伯的目光如有实质,闫玉终于说到了训练场。
“这是我们童子军的训练场”
她吸了一口气,抬头挺胸,气运丹田。
声音渐渐变大。
“我们不是一群只知道玩闹的孩子,我们是经历过战斗的小勇士
北戎会爬山,没准还会游水,我们要锻炼自己,跑的快跳得高会躲会藏会上树以后我们还会学驾车、骑驴、游水”
闫玉握紧自己的小拳头。
大声宣言。
她现在不是老闫的侄女,而是童子军的头头。
得让老闫知道看到,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
不要因为年龄,而对他们有所歧视。
闫怀文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几个显眼的箭靶上。
闫玉心里在打鼓。
鼓点名为忐忑。
“村里有弓了,我们做了几张小弓练习。”她的目光坚定而认真“大伯,我们得练,不然以后摸弓,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