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老二大受打击。
麦芽糖,你听听这个名,就知道它是用麦子做的。
现在啥条件啊,粮食都涨价了,那灾民天天喝稀粥,谁会拿它来做糖。
这么糟践粮食不得让人拿大鞋底子糊脸
他扛不住了,睡觉
剩下的两样他记得是洗漱用的,不想听了,怕再受打击。
李雪梅和闫玉没睡,坚持将剩下的竹简和手抄书看完。
“洗发水这个,是用药熬的,成本不低。”李雪梅又掂着写着牙粉的竹简道“这牙粉方子倒是多,治牙龈出血的,预防龋齿,风热、风寒牙痛、牙松牙软倒是齐全。
多的有十余种药材,少的只有一两种。”
闫玉一本正经的瞎说“够咱开个牙科了,不管啥问题,总有一个方子适合你。”
李雪梅瞪她一眼,将手抄书名录排好。
单独挑出了手抄书一,道“这一本是序章,我大略翻了翻,里面将药物之间君、臣、佐、使的关系解释的很清楚,还细分了玉石、草药、木药、兽、虫鱼、果、菜、米上下中各部。
药物单行、相畏、相恶、相须、相使、相反、相杀也有细说。”
闫玉随便翻了一页,上面写道厚朴,以干姜为使药,恶寒水石、泽泻、硝石。
她又翻了翻,找到杏仁,得火效果更好,恶黄岑、黄芪、葛根、解锡、胡粉毒,畏莽草。
感受到了中医的博大精深。
她觉得可以对崔郎中的嫌弃稍微减少一些。
没正经拜过师,全靠自学就敢给人治病开药,不是一般的狠人。
光这些药的名字,就够背一阵了,还有各种相使相反头疼。
闫玉决定了,她放弃济世救人的职业,让她娘去刻苦攻读吧。
“娘”她用异常热切的小眼神崇拜的仰望。
“咱家的健康,就靠你了”
李雪梅合上书,敲了她的小脑袋瓜一下。“都要背,你抄一本我抄一本,各背各的,以后有病症,我们一起研究。”
“哪来的病症,咱又不是大夫。”闫玉嘟着嘴,不想再加功课。
“一些小病症,咱们自己先开个方子试试,再看大夫的开方,两相对照,肯定会有收获。”
“行吧”闫玉拉长了音,透着满满的不情愿。
她想起大叔提过的健康检查机器人,心里不住的念道希望下次连上大叔,希望下次连上大叔
连续三日,闫老二白日不是跑采石场就是砖厂,更远一些,就是到永宁城送货兼推销。
之前和他订了一千斤木炭的大娘,帮忙介绍了左近的邻居,各家看着便宜,或多或少都订了一些。
闫老二也搞清了永宁城的木炭价格。
百斤三钱三。
到了第四日,闫玉跟着他跑了一天,买齐了水泥所需的材料,做纸用的工具,洗发水所用的药物。
既然跑了药铺,人参当然少不了。
他们不舍得多买,连参须都觉得贵,在伙计嫌弃的目光下,咳咳,买了点参末。
城里的肉摊也是他们的重点采购对象。
猪胰子还挺难买,一般肉摊老板都嫌费时不零卖,他们只好整副下水买回去。
好在永宁城是府城,住在城内的人日子都过的还可以,他们随口问就问到好几家肉摊,和西桥镇上一次只杀一头猪不一样,人家永宁城的肉摊大气的很,一个摊子宰杀两三头的也有。
爷俩买了十副猪下水回去,准备大干一场。
尽快将香胰子做出来,来永宁城推销推销。
之所以会下这么大的本钱。
嘿嘿
全是银子的力量
谁敢信,一个香胰子在永宁城竟然要卖到一两五钱
闫玉连续走了几家。
仗着自己人小嘴甜,将人家店里的香胰子摸了个遍。
便宜的也有,一两二钱,一点香味也没有,摸着也没有她家的光滑。
依着闫玉的观察,她家的香胰子也就比一两五的稍差一些。
差在了研磨的粉末不够精细,更是差在了包装。
这个发现一下子让闫老二的心火重新燃烧了起来。
烧的旺旺的
回程的路上,闫玉对她爹说“爹,淡定没想到这永宁城还挺有消费力,这香胰子生意能做,咱肯定能卖到八钱往上,这回回去,将粉末都磨的细一些,多筛几遍,品质上去了,再给卖相搞搞,说不得能卖到一两”
闫玉的声调又上去了。
其实她劝她爹淡定,有一半也是劝自己。
好家伙,八钱,一两要疯要疯,她也快控制不住她自己了。
闫老二憋红了脸,使劲点头“回家,开整”
闫家的房子已经起来了一半,比正中两间更早有了雏形的是厨房。
按照主家的要求,厨房的灶台要高一些,不在意多费些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