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白天,村里人都在清洗。
先洗自己,再洗衣服。
用了加野菊花的香胰子,感觉比用皂荚洗的干净透亮,就更忍受不了穿了快一个月的脏衣服。
不止衣服,还有铺盖、席子,全都需要洗刷。
树林里到处挂满了麻绳,洗好的衣物晾在上面,被斜插进山林的日光,一点点拂走湿意。
闫玉自在的躺在上铺。
伸出小脚脚来回的晃,像在与阳光游戏,自己玩的蛮开心。
利索的翻身,将头侧在一边,手脚后摊。
前面晒得有点久,换个面。
李雪梅上来一看自家闺女这副躺平的样子,手就有几分痒,轻拍了一下。
闫玉头都不回,撒娇道“娘”
第二下就没拍下去,改成摩挲,在闺女的后背小腿捏捏揉揉。
尤其是小腿,李雪梅听村里人说了一耳朵,貌似闺女这个小身体已经七岁了。
但这个头说不担心是假的。
闫玉被她娘揉得直哼哼。
“跟小猪似的。”李雪梅的目光充满慈爱,唇角泛起温柔的笑。
“猪妈妈,哼哼哼猪宝宝两天洗了六次澡,哼哼都快洗秃噜皮啦哼哼哼”
作为一个宝宝,被洗澡她很累的。
闫玉要表达她的不满。
李雪梅打趣道“这不从小脏猪变成小香猪了么。”
闫玉哼哼两声,没有反驳。
“娘,咱什么时候种树啊”闫玉惦记着补种的事。
李雪梅道“不着急,等晚上没人的。”不然村里人不定以为他们有什么毛病。
“你爹带三宝出去找了,不光是能扦插的树枝,还得找合适的地方,省得我们种下去,小苗长不活。”
“咱家猫啥时候到位啊它已经演了四回了,难道真要来个七进七出”闫玉滚了滚脸,想撸猫,想试试探索功能。
正说着,她家的猫猫,又来啦
李雪梅哭笑不得,下去等着它拖着残腿艰难的走过来。
没错,猫的伤势升级了。
以前还能爪爪点地,现在完全没知觉似的,拖着走。
她试着靠近,猫猫没有躲。
心里有了数,将早就准备好的去皮小树枝用布条帮它绑好。
然后摸了一条村里人送来的小鱼,递给它,顺势摸了摸它的头。
猫猫有下意识躲避的动作,不过,最终还是让摸了,小耳朵轻微的向后贴贴。
低低的喵叫两声,叼着鱼走了。
可以说,这场人与猫的大戏,双方在细节上都拿捏的死死的。
比如闫玉坚持要扒皮的小树枝,比如猫猫欲迎还拒的让摸摸。
闫老二折了许多树枝,暂时插在林子里,浇了些水,保持它们的活性。
然后一人一牛来到小溪边,三宝喝水,他拿小木棍在边上挖虫子。
明天早上得安排下蛋,他得提前给母鸡吃点好的。
等闫老二回去,赶上了猫猫的第六次演出。
一只猫一只蛇,从草丛里突然翻滚出来。
吓了他一大跳。
等定睛看过去,闫老二面色古怪。
你说这俩打的厉害吧,确实是,那叫一个势均力敌,蛇进攻的意识非常强,不断出击,但猫明显不是那么回事。
要是他不知真相,大概真的会被这只心机猫唬住。
蛇抽它不躲,挨了一下,便软软倒地。
叫的那叫一个惨。
蛇占了上风,将它卷起来,它嗖一下钻出来,狠狠给它一爪子。
大概是纠缠了半天,没有结果,蛇想走,猫这叫一个不依不饶,又是抓又是咬
最后,正义的猫猫终于胜利。
蛇跑了,它赢了。
累得直吐小舌头。
闫老二过去将它揣起来,将散落在地上的小树枝拣起来,重新固定,抱着猫,大大方方的回来了。
与他哥说“大哥,这猫受伤了,我想养它一阵。”
闫怀文不可能不注意到这只反复刷存在感的山猫。
“野物难驯,伤好后便放它走吧。”言下之意,同意了这猫暂时留下。“还有,多注意些,别让它伤人。”
闫怀文想的挺好,山里的野物根本养不住,他们在这里停留,溪流里有水有鱼,不过费几日功夫,等这山猫伤势转好,怕是自己就要走,还能像那从小家养猫狗的一样,一直跟着他们不成。
将猫猫交给他闺女。
闫老二也去痛快的洗了个澡。
就是长头发有些不适应,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一头飘逸的长发揉搓干净。
洗费时,擦也费时。
他知道自己得适应,拒绝了媳妇的帮忙,从头学起。
闫玉表情很严肃,问猫“你在外面晃了一天,身上有没有沾上虫子”
猫猫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