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钟黎以为这个渣男无可救药、连给糟糠之妻推个轮椅都不愿意的时候,他终于有了动作。
傅闻深抬脚走到她身后,双手握上把手。
推她进房间,停在床边。
钟黎坐在轮椅上,又朝他伸出一只白白嫩嫩的左手,忽地抓住他手臂。
傅闻深目光垂落,看了一眼。
钟黎在他手臂上借力站起来,缓慢而笨拙地把自己转移到床上,随即拿开手,手掌撑住床褥,往后轻轻挪动几下,坐稳。
她坐在床沿,理所当然地冲傅闻深道“帮我把腿搬上来。”
傅闻深始终没有多余的反应,无声审视片刻,才从她脸上收回视线。
他身量过高,朝她俯身过来时,如黑影倾压。
医院里里外外弥散着难闻的消毒水味道,如同常年浸泡在高浓度的药剂之中。
左腿石膏被他手掌托起那一瞬,钟黎闻到一丝淡而幽弱的清凉薄荷气。
男人手掌宽而有力,托住她脚踝,指节自然而然搭在脚腕后侧。
钟黎看见他手背上浮起的青筋形状。
洁白石膏绷带卷绕在小腿四周侧,视觉上粗了一整圈,在他掌中却仍显得纤细脆弱。
傅闻深将她受伤的左腿平稳抬起,放到床上便收回手。
钟黎静静等了几秒,确定他是不会有那个眼力见儿了。
她把没受伤的右脚抬高,病号服裤脚略略下坠,露出一截小腿,骨肉匀停,色如凝脂。
粉白的脚趾头冲着傅闻深“这只就不是你老婆的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