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让华浓去摇的人,正是山上道观里的道士。
那间道观里林婉婉本身就还压着一支抵药费金玉簪子,现在正好再一物两用,充做定金。
林婉婉让华浓给道观里的观主许诺捐赠的香火钱就是二十匹绢、二十斤胡椒。
没错,林婉婉宁愿把这些钱财都给道观,也决不向恶霸妥协。
李唐皇族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认了老子当老祖宗,因此道观在初唐的地位是很高的。无论男冠还是女冠,都是大唐上流社会人士家中常客。
林婉婉既然给自己的“师傅”安排了一个超然物外的老道长人设,自然要亲近道教。
何况,她在大唐的真正师傅孙老也是道教中人。
对于道教,她天然带一些好感。
道士跟和尚不一样,大部分都是不忌荤腥的。
能吃肉,力量就足,再加上人人都练剑习武,道观的武力值不可小觑。在江湖上,是很强的一支势力。
此时林婉婉派华浓去摇人,利益足够的情况下,不愁对方不出手。
那边华浓突出重围去附近的道观求助了,这边昆仑已经被林婉婉叫了回来,暂停了打斗,双方正处于对峙状态。
昆仑力量大,出手又狠,已经伤了好几个混子。此时有他像一座铁搭一样镇守在仓库门口,那群人倒也不敢轻易冲进来。
林婉婉跟昆仑两个人想突围离开不难,只是身后仓库里的东西就不可能保住了,到时候损失的会比他们勒索的还要多。
因此林婉婉也完全没想过要逃,她心中是有底的,一开始示意昆仑下狠手,就是让混子们不敢不要命地一股脑儿都冲过来。
只要他们有所忌惮,她就不介意跟他们打打嘴仗,拖延一下时间。
等道士们下山了,双方武力会颠倒过来,到时候,就该是这群恶霸付出代价之时。
“尔等胆子可真大,莫非不知我乃是圣人亲封的乐安乡君,从五品的品级”林婉婉站在昆仑后面对着众人说话。
同样躲在打手后面的傅二,摸着刚刚被昆仑无意间甩到了一拳的胳膊,嘴里冷哼道“管你是什么乐安、君安,但凡是到了我傅二爷的地盘,是凤也得给爷趴着,按爷爷的规矩来。
刚才问你要的是二十匹绢、二十斤胡椒,现在你的昆仑奴打伤了我的人,那要给的可就不止这些了,还要再多一倍,算是给我兄弟们的汤药费。
别忘了你的船还在码头上,爷一声令下,就让水鬼给你的船底凿个大洞,你信不信”
林婉婉丝毫不惧道“什么狗东西也敢在本乡君面前自称是爷,好大的脸面,谁给你的自信”
这句话音刚落下,急促的马蹄声就从远处向这里靠近了过来。
林婉婉嘴角微微扬起笑容,极目远眺,果然有一群手持宝剑或拂尘的道士跟在华浓的后头奔了过来。
因为那间道观的病坊之中拖欠药费的穷苦人太多,道观入不敷出,因此就没几匹马。
这群道士也就当不成骑兵,全是靠两条腿,追着华浓的马匹奔跑过来的。
仙风道骨什么的在奔跑之中自然是没了,可这身轻如燕的奔袭姿态,还是令看到之人忍不出生出避让之心的。
傅二狗意外地看着疾速跑到他们跟前的道长,待看清为首的那个是华浓时,脸色剧变。
难怪对方的昆仑奴跟自己的人打了一阵后忽然不打了,反而是那乡君不顾身份地开始跟自己纠缠对话,原来是为了拖延时间等援兵
林婉婉瞧着来人淡淡道“几个小小的混子罢了,竟然也敢对本乡君下手,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都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她的话虽然说的平平淡淡,但是傅二狗却从中听出了杀气,不由脱口恐吓道“乡君,你别不识好歹,我告诉你,曾经有一位过路的贵人,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不把我们这些下九流的人放在眼里。
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的住的客舍失火了,烧成了炭烤乳猪,你说可惜不可惜”
听了傅二狗的话,林婉婉脸上仍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种事情,想想就知道肯定会有,否则他们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堵自己。
正是因为有了前头的经验,还没有被追责,他们的胆子才会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肆无忌惮。
林婉婉抬头看着天上炽热的太阳,低声道“看来,这个世界的海城,是以拳头说话的海城,没有道理可讲。也好,正好试试我的超能力灵不灵。”
林婉婉的超能力可不是力气大,而是富可敌国的财力
须臾之间,道士们已经随着华浓冲了上来,为首那位同样骑马的中年道士俯瞰着这里三十来个混子,最终将目光落在衣衫齐整的傅二狗身上“尔是瞎了什么狗眼,敢惹乡君呢”
傅二狗却也不是全然莽撞的恶霸,他在这一片码头收取的所有保护费和靠港费,那都是要跟不良人平分的。
对于林婉婉这种过路的乡君他可以敲诈,但对于本地山上武